到底誰要對和平動手啊!
銀時鬆開緊緊按在夏油傑肩膀上的手看向前方。
搖晃感絲毫沒有減輕。
嚴格來說,如此猛烈的搖晃並不單純是銀時在努力搖夏油傑的緣故,而是整輛車從剛才就開始就帶著他們一起猛烈的搖晃。
本應該是交通工具的小轎車發揮了它不應該擁有的殺傷力,硬生生的碾過了台階,突破了結界。
最終,狠狠地撞進了古樸的日式建築物裡麵。
咒術界高層的曆史可以追溯到千百年之前。
建築物之中的每一個細節都充斥著傳統的氛圍感。
以簡代繁,禪意深遠,淡雅而又克製。
基於這一審美原則而大量的采用了木質材料,如今那木色更是已然和古老的歲月相容,矗立於漫長時光中而不倒。
彰顯了咒術界高層的權威性。
綜上,作為根據地的建築物,隻要和古樸沾邊,就說明和現代的建築材料無緣了。
於是在歲月長河中屹立不倒的木板有一個被撞散一個。
層層疊疊的古風古韻拉門有一扇就被撞壞一扇。
一時間外麵全都是驚呼聲和脅迫著停車的攻擊,五條悟一副笑到不行的樣子,上半身都要探出車窗了,張揚到極致的揮著手臂。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你們這副表情也太搞笑了。我們來送特產,硝子呢~喂——硝子,我們來找你了哦,我們不在的時候沒有被欺負吧。”
人的悲喜並不相通。他搖搖晃晃的在外麵掛著,全然不顧所有人的死活。
尤其是被稱作特產的詛咒師大叔。
快救救他吧,他快要碎掉了。
被五條悟折磨了一路,詛咒師大叔的精神狀態已經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麵臨了崩潰。
積累的一切都已經抵達了極限,他如同被輕輕拋入了茶杯的方糖,轉眼間崩解得一塌糊塗,連維持自我的常識都已經消失殆儘。
詛咒師大叔緊緊地握住方向盤,竟是將它當做生命最後的一根稻草。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兩隻眼睛卻空洞無神,麻木絕望的看著眼前崩裂的木板碎片。
牙齒相互碰撞,在那顫抖中又囁嚅著發出沒有任何含義的呢喃聲響。
“你怎麼把油門當刹車踩啊!聽好了!要停下去的時候踩刹車,刹車!回頭給我重新考駕照啊,大叔!”
銀時在這極度割裂的氛圍中挺身而出,腿跨過了前後座之間的隔閡,從手刹的地方穿過,狠狠地踩向刹車。
被踩住的隻有詛咒師大叔。
他好像真的把開車當成了自己的人生追求,死死地扞衛住了刹車。
“喂!到底是有多喜歡刹車啊!被踩一下會怎麼樣啊,會死嗎!現在橫衝直撞的才是真的會死啊,會達成deadend啊!”
銀時怒吼著又往死裡踩了兩下詛咒師大叔,硬生生的把車底踩出個窟窿。
這才忍無可忍,索性把一整個大叔都和車門一起踹飛出去。
那個瞬間,詛咒師大叔解脫般的在眼角滲出了淚花。
“真是服氣了。所以說討厭四個男人擠在一輛車上啊,眼看著都已經各自浮現出天堂、人間、地獄的三重光景了。”
銀時終於從後排坐到了駕駛座上。
五條悟像是又被什麼逗笑了,整個人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還不忘招呼銀時一起看。
“你也來了,銀時。硝子沒有看到影子,爛橘子倒是有不少。那個是特意瞄準的嗎,正中紅心啊。”
“哪個紅心?我們的命嗎?確實差不多要被射穿了,你老實一點兒彆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