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沒有電燈,走廊上等距分布的蠟燭勉強將這裡劃出了昏暗與黑暗的分界。
通訊室的門敞開著,方才的笑聲好像就隻是錯覺而已。
室內彌漫著令人窒息的黑暗,以及詭異的寂靜。
硝子不動聲色的調整了自己的位置。
她相信夏油傑的判斷。
如果房間裡隻是水平一般的咒術師,就算現在沒辦法使用術式,她的同期也不會在明知道不能耽誤時間的時候選擇對峙。
對峙。
沒有前進,同時也沒有後退。
而是平靜的觀望。
比起達成自己的目的,而是將考量對方的目的放在了優先的順序上。
那就說明對方很不容小覷。
通訊室中的人很快的讀懂了夏油傑的意圖,腳步落在地板上的聲音從幽深的房間儘頭中傳了出來。
一步,兩步。
直到黑暗與昏暗的交界線上。
和大多數年過半百的咒術界高層不同。
男人格外的年輕,如果不是他穿著一身好似和陰影融為一體的和服,或許很容易就會將他當做是監督。
黑暗遮住了他的眉眼,但饒是如此,夏油傑也依然能夠看清楚他絲毫沒有掩飾的笑意。
在這個混亂的局勢中,這份笑容顯得太過從容了。
好像銀時他們就隻是不懂事的孩童,鬨出的亂子也頂多算是將家裡弄得亂七八糟。
男人站在更高的位置,如同注視著孩童的家長,去評判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正是這份柔和。
才讓他的立場顯得愈發詭譎。
“彆那麼緊張,我可不是你們的敵人。”
好像是察覺到了夏油傑的警覺,羂索輕鬆的擺了擺手:“我也覺得對付咒術師,出其不意的采用一般武器更能達到效果,真是有價值的創新。”
“不過你們的行為處事實在是太隨心所欲了,一不小心的放任隨流,不去調整就會徹底脫離正軌。如果局勢變成那樣,未免就有點太無趣了。”
“你是誰?”夏油傑打斷了羂索過於自我的言論:“武裝部隊全部集中在高層的附近,你又是站在什麼立場上這樣說的。”
“真不好意思,看來你有些誤會呢。我沒有對你解釋的必要吧,隻是看到了很有銀時風格的處理方式,不由得停下來看了一會兒而已。”
“你認識銀時,禪院家的人?”
“是不是呢,”羂索不置可否的轉移了話題:“我確實不會乾涉你們的遊戲,夏油。”
“既然如此就從這裡讓開吧,我可不打算將信任交給高層的人。還是說你的不乾涉,在涉及到你自身的時候就沒有效果了呢。”夏油傑握緊了刀柄。
他當然不打算用刀作戰。
隻是需要給對方一個錯誤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