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少年所附近的幾公裡範圍內都被輔助監督封鎖。
即使救護車接到了救援電話,也沒辦法貿然出動。
比起留在原地等待,不如趕緊從危險區域離開,直接到醫院就醫。
肇事者小哥隻好一邊提心吊膽的觀察銀時的狀況,一邊心急如焚的繼續飆車。
所以銀時反而能好好地睡覺了。
在腦袋昏昏沉沉,身體好像在朝著腳下墜落的時候,銀時聽到了不同於哀嚎的其他聲音。
輕到似乎隻是一陣風。
對方的話語和身影都要被模糊著,消融在一片黑暗中。
可是銀時卻清晰的聽到了。
【你怎麼還是一副■■■的樣子,……聽得到嗎?——這樣啊。】
聽還是能聽到的。
但是都把關鍵的地方用框框和標點符號略過了,怎麼可能懂得到底在說什麼啊。
雖然感覺上也不像是好話。
肯定在嘲笑些什麼吧。
但是銀時還是張開口,想要從空白的記憶裡麵翻找出什麼來回應。
以前肯定不用那麼麻煩,就能脫口而出的回答。
可是現在卻連這點都變得艱難了起來。
銀時不由得懷疑他是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腦子突然死機了?
好像也不需要他的回應,那個聲音自顧自的繼續說了。
【從這裡■■,和我一起,前往■■吧。】
【這是約定。】
銀時懂得對方的意思。
約定好了的事情,拚上性命也絕對要履行。
無論銀時是怎樣的狀態,是否還能理解那話語中的意思,隻要是約定就要為許下的承諾負責。
所以在半夢半醒中,在無數吵得不能再吵的聲音裡,就連旁邊小哥尖銳的呐喊聲也忽略得一乾二淨。
銀時依然在試圖回憶,他無法回想起來的到底是什麼。
約定好了什麼。
“……”
回過神來的時候,銀時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被鮮血濡濕又黏在身上的衣服和兜帽外套一起被換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淺綠色的病號服。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手裡拿著病曆單站在床邊,和銀時說了幾句話就下達了判斷。
“先生,您的腦部似乎長期有受到壓迫的痕跡,然後再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整個記憶係統就突然紊亂了。人腦是十分精細的東西,記憶也是這樣。”
“長期壓迫?”
“就是一種環境。即使沒有直接對腦部產生影響,可是大腦卻認為它接收到了刺激的信號,所以隻要認可了刺激,就會讓這一部分的腦細胞做好會失去連接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