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庫的空氣凝結而又渾濁。
和經常被調動的武器類不同。
這些咒物會長時間的儲存在同一個位置。
一旦被收容,就會迎來長達百年的封印。
咒胎九相圖也是如此。
即使從母親的肚子裡麵出來,他們也沒能迎來誕生。
活著的三個哥哥本身就是墮胎的產物,死去的六個弟弟被剖下來的瞬間就死去了。
可是他們又依然還存在著。
在生的同時死去,在死的同時還活著。
終日泡在如同羊水的液體中,用再也得不到發育的眼去凝望外界。
可是和其他孤身一人的靈魂們不同。
血脈相連的三兄弟總是能用隻有他們才能聽到的聲音對話。
三男血塗帶著向往的聲音開口:【好想出去啊。】
本應該發育出眼睛和口腔的地方隻有空洞。
細小的肢體好似蟲豸,他漂浮在液體中,張望著外麵。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呢。外麵會很有趣吧,我們可以做很多事情吧。】
【不像是現在這樣。不能動,哪裡都去不了,好無聊啊。】
長男脹相安撫的輕聲對他說:【會有那一天的。】
【我們能夠順利受肉,帶上其他兄弟們,大家一起生活在外麵的世界。】
在已經失去了時間概念的漫長等待中。
脹相永遠都能一次次安撫著他們,撫平因為無法離開瓶子而產生的寂寞。
縱使次子壞相清楚,這不過是溫柔的安慰,他也為兄長而感到驕傲。
壞相的聲音相比較血塗類似小動物般的活潑,更顯出幾分優雅:【說不定在外麵的世界也會有很多麻煩事呢,血塗。】
血塗立刻詢問脹相:【是這樣嗎?哥哥。外麵的世界會比現在糟糕嗎?】
脹相對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
寥寥無幾的記憶還是來自剛剛被製作出來的時候。
他睜開眼睛凝視著母親在生產後立即被咒靈侵犯,如此重複八次後身心與尊嚴全部崩潰的模樣。
也親眼目睹加茂憲倫將他的弟弟們一個個的從母親的子宮中取出。
壞相和血塗還活著,其他的弟弟連產生意識都沒能做到,就已經死在咒胎中。
外麵的世界在血塗眼中或許充斥著新鮮感吧。
然而脹相對此並沒有太多執念。
【沒事的,隻要我們兄弟在一起。】
【無論哪裡都很幸福的。】
永遠留在這裡也好。
脹相作為長兄,絕對會守護住他們的心。
一起出去也罷。
那個時候就把終於能夠長出來的手交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