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時從薨星宮出來之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遠處已經成為了冰封的叢林,咒術高專的中庭地區則遍布著激烈的戰鬥痕跡。
風刃在地麵上印下一道道鮮明的勾勒,赤血操術的箭矢濺射出有規律的血跡。
在灰色的混凝土裂縫中隱隱發亮的東西,赫然是武士刀的碎片和未能貫穿敵人的子彈。
道路承受著重壓而崩裂成無數道蜘蛛網,銀時沉默的走上去,站在崩壞的中央目送著他們遠去。
漆黑的魘魅沒有任何動搖的跡象。
他隻是站在那裡,就已經是死亡與恐怖的代名詞。
然而忙於帶同學們撤離的真依卻直覺般緩緩放慢了離開的步伐。
她背著險些被尖刺貫穿的三輪霞,好似隻是不經意般略微偏過頭,朝著那個方向看去。
“……”
秋色淒涼,長夜漫漫。
佇立在庭院中的身影也淹沒在秋夜無儘的黑暗中。
隻有一瞬間的對視,她就已經感到了胸腔中冒出漫無邊際的悲涼。
身體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真依立刻轉回頭,像是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現在她最應該做的不是像妹妹那樣撒嬌。
而是應該像成熟的咒術師一樣,帶著受傷的同伴撤離。
懷揣著這份覺悟,她深深的將頭低下,讓視線停留在腳下的三分土地上。
再度挪動步伐之後,真依就不知道那道視線是否還停留在她的身上了。
可是唯有一點她是知道的,隻要真依還是咒術師,銀時就會站在她的對立麵。
他不會消失,而是會活躍在下一次戰場中。
下一次,她說不定就有機會追上去質問了。
銀時看著京都校的學生除去在薨星宮中的與幸吉之外,全員平安的撤離。
終於還是將視線投向了莫名其妙打起來的友軍身上。
裡梅抱著手臂站在旁邊,平等的嫌棄在場的所有人。
原本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紛紛在寒冰之下冷靜了大腦,老老實實的站住了。
“所以說你們有什麼想要狡辯的?到底為什麼會打起來啊,發情期的躁動嗎!那麼閒的話,乾脆用多餘的精力去把咒術師們乾趴下,我家不養沒事乾還會內鬥的閒人啊。”
“現在還假裝自己分不清陣營,然後誒嘿一聲糊弄過去嗎。這裡可不是隻要耍寶就safe的世界,jup和jup也是不一樣的。”
九十九由基舉起拳頭,輕輕的敲了敲自己的頭:“誒嘿。”
“誒嘿個鬼啊!都說了彆想這麼糊弄過去,out!”
九十九由基立刻轉換策略:“你想,到底誰是同伴,你也沒有全都通知給我吧。”
“正所謂朋友的敵人就是敵人,暴揍一下毆打學生的壞男人有什麼不對!純情的少女不小心認錯人,再積極的投身入戰場中,這也是很常有的事情啦。”
“都是因為加茂君沒有及時辯解。”
銀時麵無表情的看著九十九由基的控訴。
“你說的那些裡麵到底哪點符合純情的少女一般印象了。”
“都已經是不得了的山地大猩猩了,快點認清現實吧。無論是純情還是少女,都和你相去甚遠啊,下輩子再好好珍惜吧。”
“而且這不都已經是事故了嗎。”
銀時扭頭看向旁邊默不作聲的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