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順應著自己的欲望,去觸碰冰涼的珠串。
沉甸甸下垂的重量被分攤了一部分,落在夏油傑的手中。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嗎?”
“充斥著血腥、殺戮和無休止的戰鬥。隻能用同伴們的鮮血堆砌起來,才能維持世界的平穩,可守護的存在卻恰恰是咒靈的培養皿。這樣的世界要毀掉就毀掉吧,我絕對不會為此感到痛心。”
“銀時,我相信著你。隻要是你指引的方向,無論是怎樣的光景,都一定是人類的未來。在舊世界的廢墟之上,必然是新世界的萌芽。”
這樣的回答自然比夏油傑又要黑化了好一點。
銀時暗自鬆了一口氣,卻依舊抗拒著用禪杖擋住他的手。
雖然夏油傑表明了立場,他不會作為特級咒術師阻攔銀時的計劃,甚至還能提供支持。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助力,銀時理應感到慶幸才對。
但是這個發展顯然已經超出了銀時的預期。
他的計劃不應該牽扯到他們任何一個人。
即使成功了,對整個世界散布詛咒的罪責也是事實。
不同於作為特級咒術師毫無約束,和同伴隨心所欲行事的九十九由基。
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九十九由基的未來不會因為人們的閒言碎語而改變多少。隻要結果好,就沒有人會鐵了心要去追責她。
夏油傑的立場實在是太過根正苗紅了。
他是實力強大的特級咒術師,總監部的高層人員,未來咒術界的領袖人物。
倘若在此刻堂堂正正的站在反方,積累了十年的產業就有很大概率付之東流。
這就是名聲的重要性。
和咒靈以及詛咒師合作,對於咒術師來說就是絕對的禁區。
即使用新世界的改變去挽回名聲,質疑的聲音也不是那麼容易停息的。
誰都不會希望領導者是個為實現目標不擇手段,違背咒術師最基本的立場,甚至對普通人下手的暴君。
夏油傑的助力甚至對計劃的推進沒有決定性的作用,真的要為了和銀時同行而犧牲今後的前程嗎。
由注定會離開的銀時背負這份罪責就足夠了,他不需要助力。
“我知道,你不希望我來的吧。”
“為了將所有人都庇護在身後,你隻會一次次的拒絕他人伸出的援手。笨拙又堅定的揮動著武器,贖罪般自己背負,又自我毀滅。”
夏油傑同樣清楚銀時的想法。
這肯定是十年前的銀時許諾時就規劃好的事情。
如果不能用事實去改變他的想法,夏油傑就沒有與之同行的資格。
他拒絕了銀時散發出來的戰意,將手落在了禪杖上麵。
“但是你需要我。”
“彆著急拒絕,在來這裡之前,我就已經將儲存起來的咒靈派往全國了。有它們在,就能將普通人承受的傷害降到最低。”
“即使你不答應,我也已經到了你的這一邊,我們的命運連接在一起。對於憑借一己之力就能夠引發百鬼夜行的反派,還有什麼需要維護的聲望嗎。”
“哈?”銀時猛地揮動禪杖。
不同於剛才還能夠被夏油傑握住的格擋。
這次是用力在將禪杖往他身上招呼:“都說不需要了吧!”
夏油傑猝不及防被近距離當場暴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