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的空間中一片死寂。
坐在機械丸絕對形態中的與幸吉並沒有腳踏實地的直麵宿儺。
他依靠著駕駛艙中的屏幕觀察著外麵的場景,緩緩收緊了手指。
這絕對是最糟糕的現狀。
兩麵宿儺借由虎杖的身體出現了。
隻是從短短的幾個照麵中,就不難發現這個男人的性格底色。
正如千年前詛咒之王的威名,宿儺擁有著詛咒般肆無忌憚的行事作風,又擁有王者般漠視一切的冷酷本性。
和麵對銀時的感覺截然不同。
畢竟明確了絕對的實力差距,也同樣清楚那個人不會真的對他們下手。
與幸吉在那時感覺到的大多是麵對魘魅時,本能般的恐懼。
可是宿儺此刻展現出來的隨心所欲和呼吸般自然而然的殺意全都是真實的。
或許隻是略帶顫抖的手指,不由得加快的呼吸,甚至單純是站在這裡。
都有可能成為被他毫不猶豫斬殺的理由。
甚至,連死掉的理由都沒有,就被隨手奪走了性命。
所以與幸吉真切的體會到了在力量之下,麵臨生死的恐懼。
在這裡挑釁宿儺實在是太冒險了。
曾經厭棄屏幕讓他喪失了體會世界的真實感,如今能夠隔著屏幕窺探外界反而成為了好事。
與幸吉待在駕駛艙中,不由自主的用餘光觀察著迷你機械丸的定位。
他剛剛就已經主動發出信號了。
銀時會來嗎,作為詛咒首領的他,還會履行那個承諾。
像是個關鍵時刻就會趕到現場的英雄一樣搭救嗎。
這項信息並沒有機會通知給其他人。
可是現在僅存的戰力依然默契的彙聚到了宿儺所在的方位。
就像是明知道攔截銀時也沒有獲勝的希望,咒術高專中的教師和學生也依然會守護天元。
他們並不是想要謀取勝算的前進,而是有沒辦法後退的理由而堅守於此。
庵歌姬將硝子安置在巨樹的結界內,便立刻趕向與幸吉的身邊。
作為教師必須將守護學生的安危放在優先位置上。
作為咒術師也不能在詛咒肆虐之際逃跑。
無論前方的危機能否用血肉之軀擋住,庵歌姬都會站在這裡。
不同於咒術攻擊完全不起作用的銀時。即使庵歌姬用術式增強其他人的咒術,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意義,她自然會留守在後方支援。
此刻麵對宿儺,庵歌姬起到的作用甚至會變大一些。
縱使有些許的加成也能成為微薄的希望。憑借著那些許差異,說不定就能夠改變戰局。
巫女將想要守護的人們全都擋在身後,寄希望於天元能夠在這段時間內構建出多重結界藏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