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穿過兩道防線,留在銀時身邊的僅剩羂索一人。
周遭朦朧一片,似乎世間僅剩天上模糊的灰色和地下無儘的雪色。溝通天地之間,最後一抹極黑堅定的在前方奔走。在那看不清也把握不住的未來中開辟出確定的光明。
羂索的視線落在銀時的背影上,顯得尤其專注。可是他依舊沒有錯過高速奔馳而來的赤色。
不同於前麵兩道優先針對於主將的防線,隻有這道防線在最初刻意忽略了銀時。穿血擦過漆黑的袍角,精準的擊向羂索。
直麵初始速度能夠抵達音速的穿血,大部分的咒術師都會反應不及,被迫硬扛下才對。
然而對於很了解赤血操術的羂索來說,這一招並沒有那麼的無解。他的腳下冒出由磚塊和泥土構成的山崖,借助驟然拔高的地勢順利阻斷穿血的第一次攻擊。
之後縱使脹相及時調整,在速度下降的情況下,攻擊也已經失去殺傷力了。
羂索靈敏的避開穿血,言笑晏晏的看向脹相:“到頭來還是派不上用場啊,你們咒胎九相圖。”
“我已經對赤血操術失去興趣了,讓人失望的失敗品就該退場吧。”
“不許你——”脹相強行忍耐著翻騰的情緒。
白色霧氣隨著粗重的吐氣聲浮現在嘴邊,終究還是無法按捺弟弟們被否認的憤怒。
脹相的身後爆發出鋪天蓋地的血液洪流:“你都知道弟弟們的什麼,不許你否定他們的存在!”
“不許你再操縱他們的人生!離銀時遠一點,加茂憲倫!!!”
“哎呀。”羂索的身體極輕,他在躲避的空餘還能留有餘力,露出煩惱的神情看向銀時。
顯然那抹身影完全沒有搭理他們的爭論,正以十分敏捷的速度衝向由東京校師生們組合而成的最後一道防線。熊貓身先士卒的扛住銀時的攻擊,咬牙支撐著為同伴們謀取進攻時機。
讓銀時幫忙說句話是不可能的了,羂索當即抬起手臂,反重力機構將此處的地勢壓低。
瞬間,第三防線妄圖構建的攻勢就已經崩塌,全員猝不及防的落入深陷的巨坑之中。
隻有踩著咒符的銀時如履平地,沒有半點停留的衝入了薨星宮。
羂索帶著些洋洋自得的輕笑:“你看,他是需要我的。”
他實在是太過興奮,傾訴的欲望,炫耀的心情,在長達千年的壓抑之後,順利的在此刻攀登到頂峰。隻需要稍微推動就能夠迎來夢寐以求的結局,倘若此刻不喜悅還有什麼時候應該喜悅呢。
“你被創造出來之後的一百五十年中,正式誕生於世的不足五個月時間裡,你有多久是和他同行的呢?如今連血緣上的親屬關係都不複存在,隻是借由我產生的聯係而已。現在又有什麼立場說出這種話。”
“和你不同,我可是在那個孩子嶄露頭角的時候就看著他了。最清楚他需要什麼,同時毫不吝嗇給予幫助的人是我。所以他才能長得那麼好吧。”
“與他和虎杖相比,你實在是太過醜陋的失敗品了。被遺忘在忌庫的角落裡繼續那樣活著不就好了,反正就算出來也什麼用處都沒有。”
被羂索拉高的山崖絕非是便於戰鬥的地形,脹相自然也缺乏相關的經驗。
但是脹相的應對手段十分的簡單粗暴,不需要尋找立足點,隻是依靠著起跳的高度追趕。再加上噴濺出去的鮮血作為推力,保證了最基礎的行動之後,他便極力的追趕羂索所在的高度。
倘若不是咒力能夠轉化為血液,如此大量的失血量絕對會奪走咒術師的性命。
正因為脹相是人類和咒靈的混血,才能跨越人類生理上的限製,不顧及後果的使用。
這就是赤血操術的巔峰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