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軍中的步弓，射出來的箭矢，直接洞穿了他身上的皮甲。
不遠處，一名年輕的輔兵緩緩放下弓，眼神冷靜。
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卻有著遠超年齡的沉穩。
瘦削漢子跪倒在地，眼前開始模糊。
他看到自己的手下被一一斬殺或生擒，而輔兵們的隊形始終未亂，進退有序，配合默契。
“這不是屯田輔兵......”他喃喃自語，聲音越來越微弱：“這根本就是正式的漢軍！”
隨著最後一絲力氣流失，他重重栽倒，眼睛仍然大睜，滿是不解。
戰鬥結束得很快。
黑山軍小隊被全殲，僅有幾人被生擒。
一名瘸著腿的老兵走了過來，他不良於行，但手中的弓箭並不是吃素的。
他環顧四周，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些屯田輔兵除了接受過一次君侯在郡裡的集訓之外，平時都是他輔助操練。
這一次實戰，表現得確實不錯。
“清點傷亡，審問俘虜。”他下令道，聲音沉穩：“另外，派人向其他屯田點發出警報，還要通知縣裡！”
一名年長的輔兵上前，恭敬行禮：“村長，看來因為蝗災和旱災的影響，這些黑山軍也快活不下去了，他們出來劫掠，不知道其他地方能不能對付？”
瘸腿老兵淡然一笑：“放心，每個屯田點都有像我這樣的老兵作為骨乾，而且所有的青壯都被君侯操練過，對付這群烏合之眾，綽綽有餘。”
果然，接下來的幾天裡，類似的戰鬥在太原郡各地的屯田點周圍上演。
黑山軍小隊接連遭遇屯田輔兵的迎頭痛擊，損失慘重。
他們不但沒能如願劫掠到糧食物資，反而折損了大量人手。
更令他們驚恐的是，這些表麵上的“屯田輔兵”，戰鬥力竟然堪比冀州的正規軍。
一處山穀中，幾名僥幸逃脫的黑山軍士兵聚在一起，麵色惶恐。
“這不可能是普通的屯田輔兵！”一名臉上帶著新鮮刀傷的士兵聲音發顫，“他們身上的皮甲比我們的還要好，武器也非常的精良，而且配合得那麼默契！”
“還有他們的進攻和防守，完全是正規軍的陣型和戰術！”另一人接口道，眼中滿是後怕：“我曾在官軍中當過兵，他們絕對是經過係統訓練的精銳！”
“可是，太原郡怎麼會有這麼多精銳駐守在各地屯田點，還讓他們做農活？”還有一人困惑不解。
“而且為什麼要偽裝成輔兵？”
幾人麵麵相覷，無人能解答這個謎團。
最終，一名看起來資曆較老的黑山軍士兵長歎一聲：“走吧，這裡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地方。回去報告首領，太原郡有埋伏，我們還是去劫掠冀州吧！”
其他人默默點頭。
此刻他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儘快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
與此同時。
黑山軍下山進入太原郡劫掠的消息，迅速傳到了晉陽。
顧衍聽到這個消息，大為惱怒。
太行山裡麵的百萬黑山軍，他一直想要吃掉。
沒想到他還沒有動手，這些黑山軍竟然膽敢反向劫掠並州。
緊接著。
顧衍心中一動。
這恐怕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獲得黑山軍大量的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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