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氣,在這一刻,已經攀升到了頂點!
大地在微微顫抖。
空氣,似乎也凝固了。
而此刻,在數十裡之外,燒當羌的大營之中,卻是另一番景象。
羌王迷當正坐在一頂用數十張狼皮和牛皮縫製而成的大帳之內。
帳內燒著幾個巨大的火盆,烤得整個大帳溫暖如春。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烤肉香氣和馬奶酒的奶酸味道。
迷當,這位燒當羌的王者,身材魁梧,麵容黝黑,一道猙獰的刀疤從左額一直延伸到下頜,讓他本就凶悍的麵容更添幾分煞氣。
迷當生得身材魁梧,麵容黝黑,滿臉橫肉,絡腮胡子亂糟糟地糾結在一起。
他身上裹著一件名貴的狐狸皮裘,腰間係著一根鑲嵌著黃金的寬大腰帶,正赤著上身,露出肥碩油膩的胸部。
此刻,他正一手抓著一隻肥碩的烤羊腿,大口撕咬著,滿嘴流油。
另一隻手則舉著一個粗陋的陶碗,碗中盛滿了渾濁的馬奶酒。
“哈哈哈哈!”迷當將一大口羊肉咽下,又灌了一大口酒,發出一陣粗野的笑聲。
“兒郎們,都給本王聽著!那秦胡狗也不過如此,不過仗著手下有幾個所謂的猛將,兵不過三千!”
“我們有多少人?足足兩萬!兩萬啊!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帳下,十數名羌人部落頭領和親信將領們紛紛應和,阿諛奉承之聲不絕於耳。
“大王說的是!區區三千漢騎,也敢與我數萬勇士抗衡?簡直是螳臂當車!”
“待我們殺過去,定要將那些秦胡狗獻祭聖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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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們的部落在什麼地方,如果損失了如此多的精銳,我們是不是可以打上去,洗劫一空!”
“好主意,我們可以逼問他們的部落在什麼位置,秦胡人的女子最是細皮嫩肉,還有那牲畜、金銀,都是我們的!”
迷當聽得心花怒放,又狠狠灌了一口酒,紅光滿麵地吼道:“傳令下去!讓兒郎們吃飽喝足,養精蓄銳!”
“明日一早,我們就去會會那些秦胡狗!讓他們知道,這片草原,究竟誰才是主人!”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兵力十倍於敵的巨大優勢之中。
對於斥候傳來的敵軍悍勇的警告,並不以為意。
在他看來,秦胡人就算都是精銳,但是數量有限,哪裡比得上他這些在草原上風吹日曬、與狼奪食的勇士?
更何況,他從未想過,那個兵力遠遜於己的秦胡人,竟然敢主動出擊!
在他想來,秦胡人此刻必然是龜縮在營寨之中,瑟瑟發抖,等待著他大軍的雷霆一擊。
殊不知,就在他與部下們在帳中飲酒作樂、暢想美好未來的時候。
顧衍的騎兵,已經悄然上路,目標,正是他那看似強大,實則虛弱不堪的龐大陣列。
一場力量與技巧,數量與質量的碰撞,即將在廣袤的草原上,拉開血腥的序幕。
風,更緊了。
天色,也似乎在這一刻,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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