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是糧食！是真的糧食！”
“蒼天有眼啊！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君侯大恩，救苦救難，我們終於不用死了！”
無數流民痛哭流涕，爭先恐後，卻又帶著一絲不敢置信地，湧向了那些粥棚。
當第一口溫熱的肉粥，滑入他們乾涸的喉嚨時，無數人，齊刷刷地，朝著顧衍大旗的方向，跪了下去。
那山呼海嘯般的叩拜，無聲，卻勝過千言萬語。
這些流民很快就被組織起來，他們成為民夫，參與軍營的建造。
......
牧野城外，連綿的軍營之中。
中軍大帳內，氣氛肅穆。
顧衍端坐於主位，下方，是呂布、趙雲、張飛、高順等一眾核心將領。
牧野的民心，已經初步穩定。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開胃小菜，真正的硬仗，還在後麵。
“大軍的後勤補給，情況如何？”
顧衍的目光，投向了負責糧草輜重的度支校尉。
那名校尉立刻出列，臉上帶著一絲難以抑製的激動與自豪，大聲回道：
“啟稟主公！我軍的後勤補給線，已然暢通無阻！”
“自洛陽起，至懷縣，再至汲縣，如今已延伸至牧野！一條由數萬輔兵與民夫組成的運輸線，已經徹底成型！”
他指著沙盤上，那條從後方一直延伸到前線的路線，聲音高亢。
“每日，都有超過五千石的糧草，以及大量的軍械、藥材，被源源不斷地從後方運抵前線！沿途各縣豪強，無不傾力配合，不敢有絲毫怠慢！”
“我軍如今囤積在懷縣與汲縣的糧草，足以支撐我十萬主力大軍，在河北，酣戰半年以上！”
“嘶——”
饒是呂布、張飛這等悍將，聽到這個數字，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半年！
打仗打的是什麼？
打的就是錢糧！
有如此雄厚的後勤保障，他們這些做將軍的，還有什麼好怕的？
隻需要一門心思，往前衝殺便是！
“好！”
顧衍的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就是他之前，不惜用雷霆手段，也要在關中和河內推行國策的根本原因！
將那些世家豪強囤積的財富與糧食，變成自己發動戰爭的資本！
這，就是他的“鈔能力”！
賈詡在一旁微笑道：“主公深謀遠慮，以戰養戰，將整個關中與河內，都變成了我們北伐的堅實後盾。反觀袁紹，雖號稱五十萬大軍，但其糧草供應，皆出自冀州一地，一旦戰事拖延，其內部，必生變故。”
然而，顧衍的目光，卻再次變得銳利起來。
他走到沙盤前，手指點在了從汲縣到牧野的這條運輸線上。
“我們的補給線，是我們的優勢，但它太長了，也同樣是我們的軟肋。”
他抬起頭，掃視著眾將。
“袁紹或許自大，但他麾下的顏良、文醜、張合，都不是庸才。他們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們的糧草，如此輕鬆地運到前線。”
“主公的意思是，他們會派騎兵，劫掠我們的糧道？”趙雲立刻反應了過來。
“沒錯！”顧衍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寒光。
“而且，他們一定會來！”
“本侯，甚至很期待他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