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點了點頭。
他，沒有去看袁術。
而是，緩緩地，走到了大殿中央，那副，巨大的，堪輿圖前！
“敢問陛下。”
“在您眼中，如今的天下，誰，才是，您最大的敵人？”
“哼！”袁術，冷哼一聲，不假思索地說道：“除了你家窺伺我江東土地的曹操，還能有誰？！”
“錯！”
郭嘉，猛地，轉過身！
他那雙，病態的眸子裡，爆發出，駭人的精光！
“大錯特錯！”
他伸出，那隻，因為常年飲酒而，微微顫抖的手，重重地，點在了地圖上，那片，已經被，徹底染成了，黑色的，北方大地之上！
“陛下！您的敵人，從來，就不是我家主公！”
“而是，他！”
“那個，盤踞在鄴城，已經，統一了整個北方的，魔王！”
“顧衍！！”
“顧衍？”袁術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冷笑。
“不過是，一個，趁著董卓內亂之時，撿了便宜的，黃口小兒罷了！”
“此等豎子，也配，當朕的，敵人？”
“黃口小兒？”
郭嘉，笑了。
那笑容裡，充滿了，無儘的，悲哀與嘲諷。
“陛下，看來，您，對北方發生的事情，還，一無所知啊。”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了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情報。
“陛下，請看！”
袁術，疑惑地，讓身邊的太監，將情報，呈了上來。
他，漫不經心地，打開。
隻看了一眼！
袁術，臉上的那份，得意與傲慢，瞬間，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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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瞳孔，開始，劇烈地，收縮！
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他那，握著情報的手，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
情報上，清清楚楚地寫著！
袁紹，十萬大軍，朝歌兵敗，吐血而亡！
袁譚，青州兵敗，被趙雲，一槍挑殺！
袁尚，渤海兵敗，走投無路，投河自儘！
袁熙，草原兵敗，被盟友，當場獻祭，砍下頭顱！
烏桓單於蹋頓，十萬大軍，被殺得，片甲不留，跪地請降，淪為奴隸！
白馬將軍公孫瓚，不戰而降，獻出兵馬，叩首稱臣！
......
一樁樁！
一件件！
那每一個，都曾經是，威震一方的，強大諸侯！
在，顧衍的麵前，卻，如同，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
在，短短數月之內，被他，以一種，近乎神跡的方式，儘數，抹平！
“這......這......”
“啪嗒！”
那卷，沉重的情報，從袁術的手中，滑落。
他的身體，一軟，癱倒在了，他的龍椅之上。
他的臉上，血色儘失！
隻剩下，死人一般的，慘白！
恐懼！
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發自靈魂最深處的，極致的恐懼！
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
他，終於，明白了！
明白了，曹操，為何，會狼狽撤軍！
明白了，曹操，為何，會派人，來找自己！
原來，天，真的，變了！
“現在，陛下，還覺得，他，隻是一個，黃口小兒嗎？”
郭嘉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魔音，在袁術的耳邊，幽幽響起。
“他，是一條龍！一條，即將，吞噬天下的，惡龍！”
“而我們，就是，擋在他麵前的，最後，兩隻，螳螂！”
郭嘉，走上前，對著，已經，徹底失神的袁術，深深地，一揖！
“陛下！唇亡，則齒寒！”
“今日，若是我家主公，亡了！”
“明日，就輪到，您了！”
“所以，嘉，今日，是奉我家主公之命，前來，與陛下，商議！”
“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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