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平時,霍老夫人就上手了——非得打醒這個糊塗蛋。
這都什麼時候,還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人家願意給你治傷,他還拿上橋了。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倔,所以第二天就又去了將軍府,希望上官若瑾能妥協。
脾氣秉性已經不知變了多少上官若瑾,早就學會了拒絕不合理的要求。
所以隻露了一麵,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一直到霍老夫人實在坐不住了離開上官家,她都沒有再出現。
換作其他人,霍老夫人估計早就發飆了,但是不說現在她有求於人,最關鍵的是人家身份還比自己高。
以權壓人壓不來,以情動人,人家根本不理會。
一連又去了兩次,霍老夫人就忍不住和自己女兒霍青玥說起了這件事情:“其實按理來說,讓你給去她的府邸治療,也是可以的,但是你哥就是不願意。”
“娘,不管怎麼說我哥是侯爺,他又是傷患,身為大夫上門看診怎麼了?”霍青玥憤憤不平地道,“更何況你還是她的長輩,去了這麼多次,上官若瑾都不肯鬆口,可見也不是個好的。”
“好不好的,輪不到咱們說,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治好你哥的腿!”霍老夫人已經連著每天在上官家的會客廳裡,每天坐滿四個時辰了,實在也是腰酸背痛的。
順手捶了捶肩膀,霍老夫人有些疲憊地道:“吃完飯,你就回房吧!我要歇會兒,這一天天的,我的老骨頭要坐散架了。”
霍青玥看母親實在不好受,也就沒有多言,回到自己院子裡的時候,正好看到方芸娘走出房間。
“你這是去哪裡?”霍青玥皺眉道,“我不是說了,這段時間不要出來嗎?”
方芸娘連忙解釋道:“我聽聞老夫人最近腰酸背痛得厲害,你知道的,我的按摩的手藝還是可以的,我想著去給老夫人按按,也算我儘點綿薄之力了。”
看著對方這溫溫柔柔的樣子,又想起母親說的上官若瑾的事情,霍青玥不禁脫口而出:“不管表姐你出身如何,但是比起我哥以前那位未婚妻來說,總是知道體貼人的。”
這話聽在方芸娘的耳朵裡倒也受用,隻是她是個機敏的人,她不認為霍青玥會無緣無故地提到上官若瑾。
便順著這個話題,把霍老夫人去求上官家求醫的事情,套了個七七八八。
如果說這世上有人最不希望霍青陽跟上官若瑾有牽扯,那方芸娘絕對是排在頭一個,尤其是在現下這種情況下。
霍青陽現在受傷了,去請上官若瑾給他治療,這明顯就是給這兩個人舊情複燃的機會。
當年自己費了多少手腳,又在霍青陽麵前說了多少壞話,才有了今天的局麵。
眼看著這些年,京城裡沒有世家大族願意把女兒嫁進霍家,而她隻要生個孩子就能扶正的緊要關頭,方芸娘覺得自己不可以忍下這樣的事情。
方芸娘也是個能忍的,明明衣袖下的手早就緊握成拳了,可是臉上的表情卻絲毫微變:“青玥,不管怎麼說,我先去看看母親吧!這幾日,她為了霍郎實在是勞累。”
“嗯!那就拜托表姐了!”霍青玥也是個有事有人無事無人的性子,之前用不到對方,就當她是哥哥妾室,如今想讓對方去給母親按摩,她這邊就叫上表姐了。
方芸娘也是知道她的性子,所以笑著答應後,便轉身去了霍老夫人的院子。
可是轉過身的一瞬間,方芸娘臉上討好笑容馬上就隱去了,不過馬上又換了一個和善的樣子,對身邊伺候的小丫頭道:“把我妝匣裡那個小瓷瓶拿過來,
那是活路經脈的藥油,我拿過去,給老夫人好好按按,也給她鬆鬆筋骨。”
“喏!”小丫鬟領命而去,此時方芸娘已經有了成算,那瓶藥油就是助她成事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