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歲月容易過,不過十年間,澹台澈便與沈靈樞熟稔起來。
隻是礙於澹台孤鴻不喜沈靈樞嬌奢的做派,他們兩人在人前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倒像是尋常長輩同晚輩的關係。
這日各派皆收到傳訊,西洲邊境靈力異常波動,似有秘境將啟。
因為能感受到靈氣濃鬱,所以不過短短十日,各方修士已齊聚在天機門推演出的入口處。
這秘境隱約與上古陣法相關,關山派此番特意讓精通陣法的沈靈樞擔任副領隊,而正領隊仍是年輕一輩中武力值最高的澹台孤鴻。
——我是場景的分割線
秘境外的荒原上,各派弟子望著關山派駐地那棟憑空出現的三層小樓,神色各異。
遠遠望去,那處樓閣飛簷翹角,院牆縈繞著淡淡靈光,分明就是混煉工坊出品的隨身洞府。
“謔!”有個赤陽宗弟子忍不住驚歎,“關山派這位副領隊好大的手筆,這可是能抵禦化身修士一擊的‘雲水閣’!”
他身旁的同門咂舌道:“人家師父不差錢,什麼東西都是緊著好的供應,我聽過傳言,聽說沈靈樞二百歲生辰時,她師父青寂道人直接贈了她一座靈石礦。
那可是四洲聞名的符陣大家,雖不及煉丹師掙得多,但那他製作的陣盤可是讓很多人趨之若鶩!”
“都少說兩句。”年長些的師兄打斷他們,朝關山派弟子那邊努努嘴,“沒看見他們關山派的人,自己都沒有住進去嗎?我們就彆在這裡發酸了。”
澹台孤鴻抱著劍立在風中,玄色道袍被吹得獵獵作響——這幾年他一改風格,都換了玄色的衣服。
不為其他,就因為合歡宗少主玄夜好像為了討一個女人歡心,已經不再著紅衣,一水流的白袍。
澹台孤鴻又聽著四周竊竊私語了一陣子,眉頭越皺越緊。
就在他準備走向那座精致小樓時,卻被澹台澈攔住了。
“小叔。”澹台澈不著痕跡地移步,恰好擋住澹台孤鴻的視線,“沈前輩體質特殊,受不得此地陰寒。
這隨身洞府是青寂師叔祖特意準備的,若是強要她搬出來,反倒顯得我們不近人情。”
見澹台孤鴻麵色不虞,他又輕聲道:“況且掌門早有吩咐,此次秘境之行全憑沈前輩推演陣法。讓她住得舒心些,於大局也是有利的。”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可澹台澈垂在袖中的手卻不自覺握緊。
這十年來,他早已不是那個唯小叔馬首是瞻的少年。
沈靈樞說得對,修真之人逆天而行,若連這點自在都要看人眼色,還談什麼大道?
澹台孤鴻看了侄子一眼,終是拂袖轉身。
小樓的窗欞後,沈靈樞正執杯輕笑,琉璃盞中茶湯澄澈,映出她眼中流轉的靈光。
夜半時分,秘境入口處忽然有寒氣蔓延。
起初隻是薄霧般的白氣,不過半炷香功夫,竟凝成了肉眼可見的冰霜,甚至在月色下還泛著藍色的光暈。
修習冰係功法的修士尚能運轉心法抵禦,其他人卻紛紛被凍醒。
荒原上陸續亮起靈火,三三兩兩的修士在附近尋了生火的木頭,圍坐在火堆旁烤火取暖。
可即便如此,很多人嗬出的白氣瞬間就能結成冰晶。
“這寒氣不對勁。”一個年長修士撚著胡須,“尋常寒潮豈能凍住築基修士?”
話音未落,沈靈樞所在的小樓忽然泛起柔和光暈。
層層疊疊的陣法自行運轉,將逼近的寒氣隔絕在外,遠遠望去,整座樓閣如同籠罩在琉璃罩中。
“嗚——”沈靈樞在軟榻上翻了個身,慵懶地睜開眼。
透過琉璃窗,她看見外界已是一片冰封的世界,而她的屋內卻溫暖如春。
輕輕掐了個訣,看似凝結在窗欞上,實則凝結在保護罩外的霜花便化作水汽消散,露出更清晰的景象。
此時的沈靈樞清清楚楚地看見澹台澈獨自立在營地邊緣,玄色道袍上已結了一層薄霜。
少年緊抿著唇,指尖靈力明滅不定,顯然也在奮力抵抗這股異常寒氣——能讓這位修為不俗的用劍少年都這般,看見這寒氣很有問題。
沈靈樞眸光微動,袖中飛出一道符籙。
那符籙穿過陣法光幕,化作一隻小飛鶴,輕盈地落在澹台澈肩頭。
不等澹台澈有所反應,那隻小飛鶴已經口吐人言:“小孩,進來!”
澹台澈怔了怔,抬眼望向小樓——那是沈靈樞的聲音,這幾年他已經聽過好幾次了,輕柔能撫慰人心,可又堅定到不容他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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