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林被戴迅的這一出變臉取悅,站起身舉杯道:“郝某可一直把戴兄當自家兄弟,戴兄願意認郝某這個哥哥,是郝某的榮幸。”
“大哥!”戴迅滿麵紅光地站起身,舉杯相敬。
郝大林哈哈大笑,與戴迅互飲一杯。
窗外窄廊上。
湯思退氣得臉都白了,一隻手快要把欄杆給捏碎。
難堪得沒臉看宋靈淑兩人,隻想衝進去把戴迅這個混賬給殺了。
宋靈淑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確實不清楚湯思退與戴迅私下是何關係,隻聽俞友仁提起過,涼州刺史與防衛所的人有關係。
沒想到這回撞個正著,戴迅就是湯思退推舉的那個防衛所副使,那番話更是令湯思退臊得沒臉見人。
陸元方小聲勸道:“要不湯刺史先回房間,由我留在這裡便好。”
湯思退咬著牙,一點也不肯動彈,“不妨事,再聽聽他們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宋靈淑與陸無方無奈笑笑,隻好依著湯思退再留一會兒。
雅間內的兩人越來越熱絡,郝大林也不客氣了,朝戴迅直接問道:“我三天內就要看得到布防圖,戴兄可能拿到?”
“明天……明天下午我就能給大哥送過來!”戴迅已經喝得滿臉通紅,大手一揮就確定了時間。
“明天真的能拿到?”郝大林雙眼放光,臉上笑意越來越盛,“要是戴兄明天能送來,我親自給戴兄安排退路……”
“還是大哥好!防衛所我是一天也不想待,沒有好酒,沒有美人,還整日操練不停,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戴兄就放心吧,後路我已經替戴兄想好了……”郝大林見戴迅醉倒在桌上,眼中的殺意騰騰。
戴迅絲毫未察覺,半眯的眼中全是黃金,伸手攬住桌上的寶貝,打了一個酒嗝就陷入沉睡。
……
湯思退回到東側雅間時臉色極差,俞友仁看得膽顫心驚,根本不敢詢問三人。
宋靈淑與陸元方低聲談起防衛所北部邊境,湯思退不知該如何插話,猶猶豫豫想開口。
“湯刺史,現在還不算晚,不如今日便去防衛所走一趟。”宋靈淑提議道。
“正有此意,我立刻就動身。”湯思退內心有股火氣,想立刻去質問戴迅,又擔心影響了宋靈淑的計劃。聽到她提議後,毫不猶豫應下,起身便往門外走。
就在剛才,隔壁的郝大林已經帶人離開,戴迅被人扶上馬車,手中死死抱著那幾匣子黃金珍珠。
看著戴迅貪婪醜陋的模樣,湯思退越發覺得是自己瞎了眼,此時比誰都急著去防衛所。
宋靈淑與陸元方走在後,看著湯思退急匆匆的身影,陸元方比了個大拇指,小聲道:“宋督察怎麼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湯思退因戴迅對除內奸一事積極,相當於間接幫他們解除了盧紹承通敵叛國的危機。
孫升手上的布防圖成了棘手的東西,在沒查明那份布防圖的出處前,盧紹承都是安全的。
“我並不知戴迅是湯思退推舉的人,我隻覺得湯思退應該不會放過內奸,從盧紹承那裡查出來的布防圖,很可能是郝大林手上的那份。”宋靈淑小聲回應。
“不管是不是,在湯刺史看來,孫升與郝大林已經脫不開關係。”陸元方露出笑意,一舒之前的憋悶。
有些時候說再多都沒用,不如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就看接下來孫升還有什麼招……”
宋靈淑與陸元方加快腳步追上湯思退,一行人坐馬車離開了紅樓。
俞友仁在東城坊門口下馬車,先回了司牧監。
……
馬車並回府衙,而去穿行北邊城門口,直接去了十裡外的防衛所。
從涼州城到防衛所,每隔二裡地設置一個哨塔,隨時觀察著附近是否有小股突厥遊兵來襲。
半個時辰後,幾人遠遠地看到了防衛所的塔寨。
塔寨建在祁連山腳下,由木石結構搭建的房屋一路延伸至山腰,將右側大片平原儘收眼底。
一排箭塔林立在前,阻擋住北部全部的道路。
馬車還未近前,塔寨門側哨塔便傳來喝問。
湯思退親自下馬車喊話,兵曹一眼就認出,來人是涼州刺史,急忙叫人開門。
兵曹一路將他們帶進了防衛所內廳,見湯思退臉色凝重,吩咐人立刻去叫駐衛使。
宋靈淑與陸元方沒有落坐,而是站在門外看著遠處的箭塔,二人邊看邊聊,引來守衛的頻頻側目。
眾人沒等多久,許恕一身披甲趕來,鎧甲下滿麵風霜,顯露出一絲肅殺之氣。
“下官拜見湯刺史。”
湯思退一見人,開口便是質問,“許衛使,兩個月防衛所布防圖泄露,你可找出內奸了?”
許恕不明情況,抬眼掃了一眼宋靈淑幾人,懵著臉道:“下官已經查遍了防衛所,並未找出可疑之人……”
湯思退也知此時不是問責的時候,平複下來後對許恕介紹,“這位是朝廷派遣的涼州督察使,宋督察,這位是刑部司陸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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