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靈淑取來一塊布,將所有的書信打包,捆在腰間帶走。
這些都是袁複勾引鹽商的證據,必須呈上去堵住某些人的嘴。水匪與大鹽商勾結,目的就是為了阻止新鹽稅,看誰還敢提取消新製。
薛綺從架子上取了兩把劍,抽出來試用幾下,覺得十分趁手,一並拎著就往外走。
就在踏出門口時,宋靈淑突然頓住,目光投向牆上的輿圖。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決定回去取走輿圖。
書信都拿走了,索性連輿圖也一起帶走,她還沒搞懂那些紅點是何意,或許與水匪的補給點有關。
兩人繞到矮木林時,王崧已經找好了隱蔽的位置,蹲在下凹處,可以一擊殺死途經前方小道的人。
宋靈淑見他不知從何處尋來一把長弓,正拿在手裡比劃,對他手中的長弓樣式起了興趣。
王崧拉動弓弦,發出有力悶響,微皺眉歎息:“這東西與北衙的相差無幾,用料與少府監的一樣,確實像出自軍器監。”
軍器監的樣式與民間私造不同,除了會注重弓弩的力道,精簡之餘,還會將弓身打磨得更細致,與普通打造相比,一眼便能分辨出差彆。
薛綺也抽出手中的劍,觀察了一番,說道:“樣式做工確是京中所有,也不知他們將這批兵器藏於何處?”
他們已經將整個小漁村摸遍,不曾發現有存放兵器的地方,隻發現零星幾個房間留有一把,袁複到底將兵器藏哪了?
宋靈淑回憶起濱水縣順行造船所,那處能藏東西的地方並不多,且官府時不時來查看,林禕不可能明目張膽,將兵器直接存放在造船所。
走水路運送而來,又不太可能藏在山上……
薛綺見宋靈淑取出偷來的輿圖,也上去幫把手拉平展。
“有可能……是在這!”宋靈淑指向大嶼縣外的海島,“經你們提到,我才想起這些紅點,極有可能就是袁複存放弩甲的位置。”
這就能解釋為何在礁石島同邊標注,大船是無法行走,小漁船可以暢通無阻,也無需擔心被官府的人發現。
就算官府帶人去搶奪,他們也能在四麵形成合圍,將前來搶奪的人擊殺。
“放在海上?”王崧看著海中的紅點愣住。
海中空氣潮濕,不消多久就會令鐵器生鏽,存在此處等同於報廢。
宋靈淑道:“確實不適合在此處存放太久,可你們莫忘了,他們的目的是衝著鹽鐵改製而來,最多不超一年,就會塵埃落定……”
一年之期已經是保守,嚴格來說不超半年,未平息沿海水匪,鹽鐵製隻能被迫取消。
現在不過才一個月,百姓已經怨聲載道,如若任他們鬨上一年,沿海就成一片混亂,到時就不止是鬨水匪這麼簡單。
她能想到的更糟糕,齊王肯定會利用沿海之事大做文章,保不齊就要帶兵衝入皇城。
如果事情到那一步,袁複在沿海集結水匪的目的就已經達成,也就無需在意這批兵器的使用壽命。
薛綺顯然也想到這點,揮動手中的劍,冷哼道:“偷走軍器監兵器的人真該死,隻恨當時沒查出來,才會讓他們轉運到這裡,用著這些兵器對付手無寸鐵的百姓。”
王崧聽到這話,瞬間回憶起軍器監的案子,不禁蹙眉道:“當年軍器監一案是有人包庇,所以才查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