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小漁村看著宋靈淑一行人登島,當麵見宋靈淑,竟有些言語凝滯……
她離開西京還不足一年時間,再次看見同窗,發覺自己內心竟生出幾分退縮。
她分不清是自慚形穢,還是暗懷怨憤……卻無處可訴。
科舉舞弊就是眼前這位同窗揭發,這是她來到禹州之後才打聽到的消息。兄長氣得破口大罵,她隻是後悔自己選錯了路!
在春華閣縱火的丫鬟是她放跑,她知道宋靈淑是在針對榮國公府,而她隻是一個,自己主動送上門替罪的愚蠢女人。
範裕被流放禹州,她才知道,原來自己這位同窗已經身居高位,做成了很多人都做不出來的功績。
而她被剝奪身份,困於禹州,隻能眼巴巴看著同窗能出去闖出一番名堂。
昔日長公主的話還猶在耳邊,她們玉溪書院出來的學生要做女官,她已經偏離了這條道,還有機會回去嗎?
……
弓箭手見屋頂又出現三人,還聽到他們互稱名字,當即對準了屋頂上的人。
宋靈淑根本不擔心這些人敢動手,直接從屋頂上跳下來。
袁複睚眥儘裂,看到害死自己兄長的仇人出現,早已維持不住表麵的平靜。
“我沒去找你,你倒是主動上門來送死!”
“聽到你在沿海,我特意趕過來。”宋靈淑反倒樂得兩眼眯起,走近了小聲接著說道:“親自送你,去見你兄長!”
“口出狂言,看看到底誰能殺了誰,現在可沒有人護著你!”袁複憤怒咬牙。
見二人話中鋒芒畢露,崔媖娘和老藍二人不禁麵麵相覷。
袁複一見宋靈淑,就像看到有著深仇大恨的仇人,不禁讓她想到,範裕所說的江州之事……
範裕提及宋靈淑就恨得咬牙,說到江州寧安渠時,也不得不承認,沒有宋靈淑的極力推動,江州水患也無法解決。
擴挖寧安渠時又查封了水神會,將柏崖山私造兵器的事捅出來,齊王的在江州的布局全毀於一旦。
其中柏崖山的管事正是姓袁,連帶著一幫小管事全部被斬首。
宋靈淑不再管袁複,帶笑看向崔媖娘,“你怎麼會從禹州跑出來,我特意讓人把範裕送過去,你可遇到了?”
崔媖娘愕然,重新看了一眼宋靈淑,“範裕……是你……”
“與其將他流放到齊王的地盤繼續逍遙,不如把他送到你手上!”宋靈淑這話算是間接承認。
崔媖娘怔了片刻,範裕背後是榮國公府,就算犯了大罪,也不會被流放過偏遠的禹州。
她之前沒多想,以為是長公主故意將範裕流放到禹州,沒想到宋靈淑竟會想到她與範裕的恩怨,並相信她不會放過範裕。
崔媖娘收起紛亂的思緒,定下心後拱手道:“我要找你合作,我需要你的幫忙,我帶來的人也能幫你對付袁複在島上的布局。”
宋靈淑挑眉,早預料到崔媖娘逃離禹州,必是內心不甘。
“合作也不是不能談,你帶來的人能幫我什麼?”
爬到樹上放毒蜂?準備毒死島上所有人?
崔媖自信微笑,指向袁複道:“他在海島內外設了陷阱,剿匪的人隻要靠近,必會造成很大傷亡。我聽說這次帶隊剿匪的人是你表兄,你應該不希望他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