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園。
沈歸靈挺直腰身,正望著陽台的植被出神。
初冬的夜風隱隱有了凜冽的寒氣,陽台的植物已經進入了冬眠階段,無精打采毫無生機。
“叩叩——”
“進。”
沈歸靈不知在想什麼,眼皮都沒有抬。
過了片刻沒聽見動靜,他抬眸看了一眼,隻一眼,古井無波的眼裡便有了風吹水皺的痕跡。
薑花衫抵著門板,站了一會兒,靠在後背的指尖輕輕一點。
“哢——”
門鎖反扣的聲音在針落可聞的環境裡顯得尤其悅耳。
她愣了愣,顯然沒想到會這麼大聲。
“嗬~”沈歸靈唇角倏然一彎,眼底沉澱的碎光瞬間被攪碎,漾起細碎的、近乎灼人的光。
“過來~”他聲音很輕。
薑花衫眼神跳動,輕咳了一聲,裝作若無其事走上前,“聽莫然說,我不要來你都要哭了?”
其實她也知道這是胡扯的話,故意說出來無非是想擺正一下塘主的位置,否則他說過來就過來,她的麵子何在?
沈歸靈笑了笑,很是自然牽起她的手,“所以,你就來了?你舍不得我哭?”
“……”薑花衫斜著眼睛打量他。
沈歸靈早摸準她不服輸的勁兒,輕輕撓了撓她的掌心,“莫然騙你的,我沒哭。不過,她也沒有騙你,我的確一直在等你~”
他晃了晃她的手,撐著身子往旁邊挪了挪。
其實他不動,床側的位置也足夠薑花衫落座,但他知道,薑花衫未必會坐,所以他故意拖著‘殘軀’以退為進,他還知道,她一向心軟。
果不其然,薑花衫隻是遲疑了片刻便挨著床側坐了下來。
“你怎麼樣了?”
沈歸靈歪頭往她肩上靠了靠,滿臉虛弱,“不太好,從醒來就一直頭暈眼花,渾身無力。”
“……”薑花衫被氣笑了。
這家夥,在她麵前真是半點堅強都不裝。
“那你還不好好休息?”
沈歸靈,“我睡不著,我現在一閉眼就滿腦子都是你和彆人跳舞的畫麵。”
他抬起頭,整個人像似要碎掉一樣,“你都沒有和我跳過舞。”
說完,又加重了酸澀的語氣,“一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