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星銀行董事長長孫離奇消失的消息不脛而走,前有餘笙落水,後有韓洋生死不明,島上眾人膽戰心驚,眾說紛紜。
漸漸地,不知從哪傳出的謠言,說是鯨魚島海底有海怪,專門拖人下水。
珊瑚島沙灘的中心餐廳,聚集了一堆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紈絝們,這些人不僅沒有因為韓洋失蹤而焦慮,還大張旗鼓煽動海怪傳言,嬉笑散漫異常地紮眼。
“叮鈴——”
餘笙推門進入餐廳時,原本還在嘻嘻哈哈的人群忽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略有深意看了她一眼,相互交換眼神後又繼續嘻嘻哈哈。
“阿鶴哥,你真看見海怪了?長什麼樣子,你給我們說說唄。”
關鶴戴著一副黑框墨鏡,雙手枕著脖子,翹著二郎腿,老神在在的大爺模樣。
“兩個窟窿眼,尖嘴獠牙,屁股後麵還長了根須,對了!”
他忽然坐起來,笑得不懷好意,拿手往胸前比劃了一下,“前麵還掉了兩個地雷,那玩意還想勾引我下海,但太醜了,我沒興趣。”
說起有關指向性的特征,圍觀的人群立馬跟著起哄。
“哈哈哈,韓洋那小子該不會是去海裡跟母夜叉幽會去了吧?”
餘笙隻當沒聽見這些人放屁,徑直走向與自己交好的姐妹圈。
剛落座,她便主動和大家打招呼,但說了兩句話都沒人搭理她,以往與她關係親密的小姐妹臉色也有些不對勁。
她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哪怕對方不動聲色,她也能察覺對方喜不喜歡自己,何況是這麼明顯的排斥?
餘笙似乎明白了什麼,抿著嘴角笑了笑,優雅起身,主動換了一個冷清的座位。
女生圈裡有兩個女生不忍,正要起身又怕同伴拉了回去。
那邊,人群依然喧囂。
起哄的人還在帶節奏。
“不對啊,這年年都有聯盟,怎麼偏偏今年遇上海怪,你們說是不是老天爺在警示什麼?”
“年年都有規矩,山雞哪能與鳳凰齊頭?德不配位就有天災預警咯~”
餘笙默不作聲,表情淡定拿出手機掃碼點單。
但圍繞在耳邊的噪音一刻都不曾停歇過。
“阿鶴哥,你不是見過海怪嗎?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關鶴,“說的鳥語我哪能聽懂?不過,她給了我一個魔法盒子,說是當眾打開會有驚喜。”
餘笙指尖一頓,不受控製轉頭看去,瞬間,好不容易壓製情緒又掀起了如同昨日傍晚的驚天駭浪。
關鶴手裡拿著一個墨綠色的皮夾盒子,看著十分眼熟。
餘笙眼鋒如刃般看向對麵的女生圈,其中一名女生一直低著頭,不敢與她對視。
她頓時感覺遍體生寒,不是湊巧,那是她的日記本,裡麵每一頁都夾了一張彩色書簽,那些書簽寫滿了她的少女心事。
昨晚她在醫療室接受治療,所以,她們翻了她的房間,動了她的抽屜。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像人扒了衣服在接受一場淩辱。
“嘰——”
鐵藝劃動砂岩發出刺耳低沉的尖銳音。
餘笙拍著桌麵起身,挺直腰杆轉身向關鶴走去。
對於她的反應,眾人始料未及。
餘家雖說這幾年發展不錯,但根基不足,餘笙這個人說好聽點就是有大局,說難聽是善鑽營,她向來不跟他們這些老牌貴族硬剛,這個態度倒是稀奇。
關鶴伸出中指將墨鏡頂上額頭,拿著筆記,像逗狗一樣對著餘笙晃了晃。
“你的?”
餘笙,“是。你們未經我的允許,動我的私人物品屬於盜竊行為,如果你們已經看過裡麵的內容,那你們已經涉嫌侵犯我的隱私,我可以起訴……”
“砰——”
關鶴抬腿,一腳踹翻眼前的茶幾。
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餘笙這種自以為是的腔調,一個外來的野雞家族敢這麼跟他們說話?
餘笙被動靜嚇了一跳,回過神時,眼前烏泱泱一群人像看猴一樣戲耍她。
“哦哦哦,不愧是總統小姐,好大的官威啊,動不動就要起訴,嚇死人了~~”
“餘小姐想打官司?急什麼?A國曆年來下台的總統轉監獄的還少嗎?你不妨再等一年,一年後看看你爸爸會判幾年,哈哈哈哈哈……”
餘笙臉色冷沉,依舊保持冷靜,“現在追究的是你們盜用我私人物品的事,把東西還我。”
“哈?”關鶴沒想到她這麼剛,努了努嘴,“你說這是你的?可是這明明是海怪給我的。你有什麼證據說是你的?要不你說說上麵寫了什麼?”
一說到上麵的內容,所有人又哄笑一團,眼神曖昧嘲諷,顯然是已經看過裡麵的內容了。
餘笙緊緊握拳,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關鶴,把東西還給我。”
“還給你?”關鶴冷笑,隨意抽了一張書簽,陰陽怪氣念道:
“某年某日,晴。那是我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人,明明光芒萬丈卻隻能掩在砂礫灰瓦之下,但我又覺得慶幸,因為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在他不夠矚目時就認定他會成為星星的人,沈……”
“嗡——”
餘笙臉色霎時慘白。
這一瞬間,她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周圍的一切全部失聲,海浪翻滾的潮汐聲淹沒了一切。
恥辱、羞愧、絕望,這些她壓製很久的情緒突然反噬,如潮水過境般湮滅了她。
“嘩啦——”
關鶴嘴巴正要念出第二個字,冷不丁被人迎麵潑了一杯冷水。
蘇韻衝進人群,拉著餘笙的手義無反顧擋在她麵前。
“你們真是可恥!”
關鶴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瞬間暴跳如雷,“草!蘇韻,你敢潑我?”
蘇韻拿起手裡的水杯對著關鶴的臉直接砸了過去,“潑了就潑了?怎麼!還要選日子?”
……
某天刷DY刷到一個蠻符合心中沈園意境的效果圖(不過,我心中的沈園主廳隻有兩層),給大家參考一下,如有侵權請聯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