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薑花衫不信風水輪回那套,但她知道,太奶奶是是信的,若是能入沈家宗祠,太奶奶一定會高興。
這句受沈家香火,無疑是打破了某種平衡,院裡的嘈雜聲瞬間熄落,所有人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她。
沈謙和沈淵剛走進院子,恰好聽見她‘大逆不道’的質問,不約而同愣在原地。
“豈有此理!”沈鈞怒不可遏,捂著心口斥道,“原本看在你年紀小不想與你一般見識,沒想到你竟然如此頑固不化。你這性子,要是不加以管束,沈家聲譽遲早受你所累,去,把她送去老二媳婦那好好學學規矩。”
“叔公。”沈蘭晞起身。
“蘭晞,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就彆再維護她了。”在沈鈞看來,他已經給過薑花衫機會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挑釁,那就怪不得他拿她開刀了。
沈蘭晞皺眉,正要開口,身後的禍坨子一把按下他的肩膀。
“起開。”
薑花衫直接竄到沈蘭晞麵前,叉著腰與沈鈞對峙,“說的好,國有國法,A國明文律令,公民人身自由不受侵犯,你要把我強行帶走這是犯法!”
“……”沈蘭晞捏了捏眉心,坐了回去。
薑花衫繼續發力,“在A國,人身自由限製權僅賦予法定機關,且必須符合必要性、法定性、期限性,你這算是哪門子的家法?難不成還比國法大?”
“你!”
沈鈞一開始隻當薑花衫是個被寵壞的小丫頭片子,嚇唬嚇唬就好了,沒想到竟然是塊這麼難啃的硬骨頭。
他被打地措手不及,一臉震驚看向沈蘭晞。
沈蘭晞眼觀鼻鼻觀心,隻當沒聽見。
沈謙和沈淵當即止步,薑花衫的殺傷力這些老宅族人不知道,他們可是清清楚楚,為免殃及池魚,兩人隔著人群遠遠觀望。
“薑花衫,這裡不是鯨港,真當沒有人能治你了?”
沈航早就看薑花衫不順眼了,花枝招展妖裡妖氣,一看就不安分,沈家遲早有天會因為她敗壞門風。
他轉頭看向眾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大家都看到了,這丫頭桀驁不馴野性粗鄙,若不嚴厲管束,小輩們都以此為榜樣那還了得?既然好好的規矩你不學,那就去祖祠跪著,跪到認錯為止。”
薑花衫冷笑,“行了,彆拿著雞毛當令箭了。你能磋磨那些小輩是因為他們身後有座無形的大山,反抗不了,但你憑什麼以為,你一句話就能讓我下跪?”
她身後是爺爺用兩世扶起的脊梁,怎麼可能被魑魅魍魎輕易折斷?
“你去不去?”沈航沒想到薑花衫竟蠻橫到如此地步,凶相畢露,“你要不去,就是不尊祖宗禮法,既然不守我沈氏家規,也就沒必要留在我沈家了。”
這話可算是把薑花衫惹毛了,她眼裡的情緒忽然散去,冷冷道,“你當我稀罕做這老宅傀儡……我……”
她一直的夙願隻是做爺爺的孫女,而不是被規矩束縛的沈家女。
沈蘭晞起身,往前一步與她並肩,“堂伯父什麼時候掌管沈家族長大權了?我怎麼不知道?”
族中弟子去留問題隻有族長能議。當初沈澈也是因為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才被沈莊逐出家門。
因著沈鈞於沈莊有救命之恩,沈莊便給了沈鈞代行家法的權力,而沈鈞年事已高,許多事已經力不從心,順其自然就讓沈航操辦。
這麼多年都是如此,其他人也沒有異議,沈航便也成了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