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莊一席話落地,整個院落鴉雀無聲。
沈清予略有怔愣,回過神後捂著肚子直接笑倒在椅子上。
搞了半天,沈家最大的刺頭是老爺子啊!這些老古董隻怕要頭疼咯~
沈鈞看著地上散落的瓷盞,沉默片刻站起身,“你是族長,沈家事宜你說的算。”
其餘眾人也不敢再反對,畢竟沈莊連祖宗牌位都敢丟出祖祠,要惹他不痛快,舉家被趕出a國那就劃不來了。
“叔父,太奶奶的事您說的算,那薑花衫和沈清予不敬長輩的事又怎麼算呢?無規矩不成方圓。”
沈航權衡再三,不敢與沈莊硬拚,隻能又找回小輩的茬。
“這事我和家主商議後再行處置。”沈鈞站起身,看了沈莊一眼往偏院走去。
沈莊沉著臉,轉頭叮囑幾個小輩,“你們先進去看看太奶奶。”說罷,轉頭跟著沈鈞進了屋。
有什麼話不能當著大家的麵說?沈航一臉狐疑盯著兩人的背影。
沈嬌冷哼了一聲,路過沈航身側時,陰惻惻道,“沈航,以後走夜路的時候小心點。”
涼亭裡的長輩剛被訓了一頓,個個精神萎靡,根本沒有人留心沈嬌說了什麼?
沈航嚇得眼皮直跳,還沒琢磨明白沈嬌這是什麼意思,沈嬌就已經領著眾人進了主屋。
這女人可不是好說話的主,惹了她就跟惹了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
沈航頓時警鈴大作,一顆心突然就像懸半空,惴惴不安。
進了偏室,沈莊和沈鈞對麵而坐。
房門掐斷光影的刹那,沈鈞立馬收斂了身上的刻薄沉悶之氣,起身對著沈莊的肩膀重重敲了敲。
“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大的氣性,這些年修身養性都修到哪裡去了?”
沈莊拍了拍肩膀,神色淡淡,“我還沒說你,一把年紀了,跟幾個孩子置什麼氣?”
沈鈞被氣得不輕,“你還有臉說?你養的孩子,你難道不知道?死活不認錯,個頂個的刺頭!
就拿你最寵愛的那丫頭來說,要不是我充當惡人在前麵盯著,她從第一天入老宅就已經被那些老東西家法伺候了。”
沈莊並未爭辯,主動給沈鈞倒了杯茶水,“行了,我替那丫頭謝謝你。”
沈鈞沒好氣撇過頭,“現在知道給你阿兄長倒茶呢?你剛剛那一棍剛剛險些砸我身上!”
沈莊聽著隻覺好笑,親手端起桌上的瓷盞遞給沈鈞。
沈鈞這才緩和了臉色,接過瓷盞,“從小到大就是這狗脾氣,也就是我性子好才讓著你。”
沈莊嘴角的笑意漸深,略有些感歎,“這些年,辛苦阿兄了。”
當年武太奶將他藏在衣櫃,是沈鈞穿著沈莊的衣服跑出去才引開了沈家族人。後來沈鈞被那些人生擒,他們對他嚴刑逼供,哪怕九死一生,沈鈞也沒有出賣沈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