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那邊,沈歸靈得了沈莊的同意,立馬起身告辭,因為要出遠門,沈莊又細細叮囑了幾句,沈歸靈一一應下後才出了花廳。
恰巧這時,鄭鬆從園外走了進來。
“老爺子,關先生拜訪。”
“關樓?”沈莊似早有預料,神色淡淡,“就他一個人?”
“還有關少爺。今天蘇小姐趕巧來家裡找衫衫小姐,兩人在主廳遇上吵了起來。”
沈莊,“吵什麼?”
“關少爺一直拿蘇少爺缺席試飛訓練的事說笑,蘇小姐氣不過,嘲諷……關少爺不孝,逼六十歲老父傳宗接代……”
“……”沈莊愣了愣,“蘇家那丫頭怎麼知道的?”
鄭鬆老實巴交,“應該是衫衫小姐說的。”
“……”沈莊嘶了一聲,小花兒又是怎麼知道的?後來一想,心裡有數了。
眠枝丫頭。
一想到那三個小丫頭,沈莊搖了搖頭,放下茶盞,“請他們過來說話。”
鄭鬆立馬退出了花廳。
沈清予還惦記給薑花衫送寶石,也跟著起身,“既然您有客人,那我也就走了。”
沈莊不滿敲了敲桌麵,“急什麼?”
沈清予興致缺缺,“我對關家人沒有興趣,懶得看關鶴的嘴臉。”
沈莊瞪了他一眼。
“爺爺,我真沒空,我過幾天也要走了,這不已經優先來見您了,其他的時間您不能再占用了。”沈清予解釋完,站起身就要走。
沈莊沒好氣,“就說兩句。貪多嚼不動,韓家的文娛資源你吃了,剩下的就彆動了。”
沈清予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聽了這話,臉色瞬間凝固,略有些詫異看向沈莊,“您怎麼知道是我?”
沈莊笑了笑,給自己倒來一杯茶,“你父親和小姑姑都看上了那塊蛋糕,你知道爺爺為什麼偏偏讓你去吃嗎?”
沈清予搖頭,他說怎麼這麼順利,原來是老爺子讓路。
沈莊緩緩抬眸,隔著茶湯繚繞的霧氣沉聲道:“因為他們都是商人,但公眾的知情權不應該捆綁在商人的鏡頭之下。清予,你一定要記住,護一國安虞並非隻能從政從軍,記錄時代,忠於人心。讓無力者有力,讓有力者前行,一樣可以!”
“這才是爺爺為你選的路,你生性正直善良,這也是最適合你的路。”
沈清予掀眸,肆意散漫的丹鳳眼像被驟然收緊的弓弦,瞳仁裡的光一點點沉了下去。
他一直以為爺爺最認可的是沈蘭晞,直到眼前這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愚昧。
沈莊擺擺手,“回去吧。”
沈清予垂眸,對著沈莊深鞠一躬轉身出了花廳。
*
剛跨出沁園門檻,沈清予就和關家父子撞了個正著。
關鶴原本還因為蘇妙的事憤憤不平,轉頭看見沈清予,皮又開始癢了。
“喲!這不是清予學弟嗎?”
關樓氣得額角直跳,真是一不留神,這小子就飛出去闖禍。
虧他以前還事事替這祖宗出頭,現在看來,這狗厭人憎的性子真沒有一頓毒打是白挨的。
沈清予雙手插兜,吊梢的眼角打量關鶴,“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臨終托種的關大笑子啊?那些綁匪下手也太狠了吧?人都打成窩瓜了,我剛剛一時還沒認出來。”
“……”關樓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