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湖彆墅。
沈謙在第無數次聽見電話那頭的忙音後,終於忍不住摔了手機。
“豈有此理!”
沈淵看著腳下一分為二的手機,取下眼鏡,捏了捏眉心,“大哥。阿靈還是聯係不上?”
沈謙煩躁扯開領帶,眼底滿是陰鬱,“我還真是小看了他們母子,枉我還費儘心思為阿年回來鋪路,結果他們就是這麼對我的。”
競選當日爆出這樣的醜聞,沈謙現在已經成了鯨港上流圈的笑話,彆說總統之位,就是現在還能不能繼續擔任議員長一職都說不準。
因為姚歌已經有過太多次前車之鑒,沈謙現在對她的信任幾乎為零,他根本不相信姚歌是自殺,那麼惡毒的女人怎麼可能舍得用自己的命換她兒子?保姆也說,姚歌原本隻是假裝縱火,但後來火勢沒控製住,最後假戲真做引火上身。
沈淵對沈謙的境遇表示同情,略微歎息搖了搖頭,“哎,就是可惜了阿靈。姚歌這麼一鬨,也不知道阿靈的仕途會不會受到影響。還有,阿年,他將阿靈扣押在s國,也不知道安了什麼心思,萬一……”
沈謙臉色微變,眼裡情緒瞬間變得凝重。
不行!
姚歌母子為了回國不擇手段已經完全靠不住了,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隻剩阿靈這一個孩子了。如今沈歸靈仕途正順,連南灣上將都對他青睞有加,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絕不能讓阿靈出事。
s國。
彩繪玻璃窗濾進的斑斕光影,在冰冷的石地板上投下迷離的圖案。
沈歸靈側身坐在寬大的窗台上,半邊臉浸在流動的光影裡,半邊隱在暗處。他微垂著頭,額發遮住了些許視線,唇角那道新鮮的瘀傷在變幻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目。
距今為止,他已經被沈年囚禁了半個月。
沈年這幾年又積累了不少怨恨,每天都變著花樣找他的麻煩,但沈歸靈來之前就早有預見,日子也不算難熬。
“噠噠噠——”
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厚重的橡木門外。
鑰匙轉動,鎖舌彈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端著餐盤走了進來,他沒有抬頭,隻是把食物放在房間中央的矮幾上又迅速退了出去。
片刻後,房門重新落鎖。
沈歸靈隱在暗處沒有動,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才緩緩抬眼,目光落在那份食物上——
三明治、水果,還有一杯牛奶。
看來沈年是打算繼續跟他耗。
他起身走到矮幾前,拿起一塊三明治不動聲色地掰開,指尖探入柔軟的夾層,觸碰到一塊極小的、被油紙包裹的硬物後迅速捏住,借著轉身走向窗邊的動作,用身體擋住屋裡的監控。
他背對傾瀉的光影,展開油紙。
上麵什麼都沒寫。
沈歸靈笑了笑,抬手叼住手裡的麵包,慢慢咀嚼了起來。
來之前,他就料到沈年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所以他提前和莫然約定好了暗號。
如果半個月內,姚歌出現重大變故,就想辦法給他送一張空白紙條,之所以什麼都不寫,一是為了防止信息落在彆人手裡泄露了情報,二是防止沈年詐他。
而他之所以甘願被囚禁在這,等的就是眼下這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