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凝固了幾秒。
前一秒還簇擁在關鶴身邊的紈絝們像被觸發了什麼警報,紛紛避之不及地四散開來。
畢竟,這位鯨港嫡公主的“豐功偉績”在圈子裡無人不曉,誰沾誰死。
關鶴一臉晦氣,暗叫倒黴,連解釋都懶得解釋,轉身就走。
他最近闖了不少禍,來之前關樓特意耳提麵命,警告他不許惹事,否則就直接發配回老家。
薑花衫就是個災星,他已經在她手裡栽過幾次跟頭,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再冒險了。
但薑花衫卻不想放過他,緊緊跟在他身後,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大聲問道:“誒!你彆走啊?話還沒說完呢!你和周宴珩怎麼就萎了?萎到什麼程度啊?是不能用還是怎麼的?我家有個小中醫,可以給你們看看……”
“薑花衫!!!”
關鶴好不容易順過氣,被她這幾嗓子喊得立刻失去了理智,抬手就想捂住她的嘴。
這宴會場上都是熟人,要是她再喊兩句,他和周宴珩的臉都要丟儘了。
薑花衫看出他的意圖,抬手點著關鶴:“你想清楚再動手。敢碰我一根手指頭,信不信我訛死你。”
說這話時,她又刻意壓低了聲音。
關鶴捏緊拳頭,咬牙切齒:“薑花衫,你他媽還是不是個女人?這種話你也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說?”
薑花衫歪頭甩了甩劉海,一副天生麗質難自棄的傲嬌模樣:“我是不是女人已經很明顯了,但你是不是男人就不知道了。”
關鶴:“……”
攻擊還沒完。
薑花衫又笑著朝他眨了眨眼:“你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隨意評判一個女生的樣貌、身體,為什麼我就不能在同樣的場合談論你的無能?這不公平。你以權壓人,就總會遇到比你更有權的人,比如我~”
關鶴氣得五官扭曲:“你少他媽放屁!你嚷嚷試試?大家躲著你是把你當瘟神,你真把自己當盤菜了?像你這樣的,就算有沈家撐腰也沒人敢要!”
“噗嗤!”薑花衫被逗笑了,捂著嘴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你對女人最大的詛咒竟然是沒人要?哈哈哈哈哈哈——”
一連串的笑聲讓關鶴覺得備受侮辱。
他不服氣地反問:“你笑什麼?”
“笑什麼?我有權有勢有錢有顏,還怕沒人要?”
薑花衫扶著額頭,打量他片刻,嘖嘖搖頭:“彆說我了,我看你才應該警惕。”
“像你這樣的病情,娶了老婆又不能給她幸福,大概率會逼得女方去外麵找樂子。到時候女方生一個孩子不是你的,再生一個不是你的,又生一個還不是你的。你就用這副殘缺的身體,養活了彆人的老婆和孩子。”
關鶴已經完全代入,氣得跳起來就要打人:“我操你……”
“阿鶴哥!冷靜!”周圍的小弟見狀連忙拉住急紅眼的關鶴,“可不能動手啊,動手就中了她的計!”
“我怎麼了?我不過是根據你的身體狀況好心提醒你罷了。”薑花衫一臉無辜,愛莫能助地聳了聳肩,“算了算了,既然你不領情,我還懶得說呢~”
白色裙擺劃出一道輕盈的弧度,薑花衫幾個轉身就精準地擠進了不遠處傅綏爾和沈眠枝所在的小圈子。
一進圈子她就沒閒著,捂著嘴巴一會兒跟傅綏爾咬耳朵,一會兒又拉著沈眠枝說悄悄話,表情誇張豐富,時不時還朝關鶴這邊指指點點。
不一會兒,那一圈的年輕姑娘們都炸開了鍋,不約而同地看向關鶴,眼神或驚訝、或鄙夷、或同情,就差把那些心思直接寫在臉上了。
關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