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國。
白密步履匆匆,行至曦光殿前,不顧侍衛阻攔,一把推開沉重的雕花木門。
“沈歸靈,慶典馬上就要開始了,你……”
話未出口,他的腳步猛地一頓。
寢殿內燈火通明,華貴陳設依舊,空氣中卻彌漫著一絲不同尋常的緊繃。
數名身著深色近衛軍服的士兵肅立兩側,廳前跪著五六名內侍與宮女,其中甚至包括兩名資曆頗深的老人。他們個個麵色慘白,眼中寫滿驚恐與難以置信。
白密驚疑不定,“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目光下意識轉向寢殿深處。
沈歸靈已換上為今日大典特製的王室禮服。純白禮服以銀線繡滿繁複的王室圖騰,肩部與袖口勾勒著冷硬的金屬線條,既保留了s國王室的華麗傳統,又融進軍裝的利落剪裁,襯得他身姿挺拔,高貴凜然。
安緹正彎著腰,為他做最後的整理。
聽見白密的動靜,沈歸靈倏然轉身。窗外天光透過高窗,落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白密呼吸一窒,整個人如同被釘在原地。
眼前的沈歸靈仿佛解開了某種封印,通身氣度竟與白普大帝有了七八分重合,尤其那份隱於俊美皮相之下的、睥睨而銳利的鋒芒,幾乎如出一轍!
安緹為沈歸靈撫平衣角,直起身看向廳前眾人,“迄今為止,這已是三天內的第七次暗殺。”
王室之爭向來腥風血雨,這些白密自幼便經曆過,並不為奇。他震驚,純粹是被沈歸靈懾住了。
白家人對白普大帝的崇拜深入骨髓,有一分相似已屬難得,何況是七八分?
白密頓時怒不可遏,“都這個時候了還不消停?查清幕後主使是誰了嗎?”
安緹指向那幾人,一一道來:“這三個是白冽的人。”
“早知那慫蛋不安好心!聖君奶奶也不知為何偏重用他,待會兒開宴彆客氣,直接掄……”
不等他說完,安緹又指向那兩名資曆深厚的老人,“這兩人,是長公主的人。”
“長……”白密語氣一滯,“長公主?”
他那昏聵愚蠢的母親大人!
那兩名老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渾濁老眼裡迸出急切的光,掙紮著想靠近,卻因嘴被堵住,隻能發出“嗚嗚”哀鳴。
白密嚇得魂飛魄散,生怕沈歸靈誤會他與母親聯手,從而心生厭惡。他如避瘟疫般跳開三米遠。
“喂!你可千萬彆聽他們胡說!我……我跟母親不是一夥的!她做的這些事我完全不知情!”
他急急辯解,生怕沈歸靈不信,順帶踩了一腳他尊貴的母親,“我母親也就占個長公主頭銜,如今你回來了,她那點優勢蕩然無存,我根本不看好她,絕不可能與她合作。”
沈歸靈麵色未動,看了他一眼,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頭發怎麼回事?”
“啊?”白密一時沒反應過來,“你的回國大典,我總不能搶你風頭。”
他那頭標誌性的銀發幾乎成了個人符號,即便當年國慶大典也未曾收斂,如今卻儘數染回與王室相符的深色。
沈歸靈:“你來做什麼?”
白密指向門外,神情理所當然,“當然是接你去大典現場。”
眼下沈歸靈剛歸國,女王心思未明,眾人皆在觀望。此時由白密這般陪同出席,無異於提前表明立場。
沈歸靈未再言語,最後整理了一下袖口,邁步向前。
行至殿門光影交錯處,他腳步幾不可察地一頓,並未回頭,隻低沉提醒:“跟上。”
白密眸光微動,立即轉身小跑上前。原本安緹立於沈歸靈身側,他一個箭步橫插進去,“你還不知道吧?聖君奶奶已將騎士團徽章交予我,我是你的騎士長。”
沈歸靈眼皮未抬,“知道。”
白密沒料到他反應如此平淡,疑心他左耳不便,又繞回右側解釋:“你可知在s國,騎士長對親王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