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轉冷,倏然起身走到書桌旁,拿起座機聽筒,熟練地撥出一個號碼。
“是我……”沈清予簡明扼要發布了一係列指令,忽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少爺。”
沈清予動作微頓,淡淡瞥了房門方向一眼,順手掛了電話。
“進。”
顧赫推門而入,“少爺,先生來了。”
沈清予的表情明顯愣了一下,抬眸看向顧赫,“沈淵?”
顧赫對於沈清予的無禮已經見怪不怪,點頭:“先生說,他有很重要的事。今天一定要見到您。”
沈清予眸光沉斂,思忖片刻反手抵著桌沿,笑了笑:“讓他進來。”
沈淵走進書房時,腳步在門口有片刻凝滯。
書房裡燈火通明,沈清予半張側臉輪廓分明,眉眼透著一股桀驁不馴的冷戾。見他進來,沈清予甚至沒從桌後起身,隻掀了掀眼皮,不緊不慢地掃過來。
這麼輕慢敵視,哪有一點父子的溫情?
沈淵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在書桌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姿態仍保持著父親的威嚴,語氣卻透出刻意放緩的溫和:“清予,聽說昨天是你的喬遷之喜?我給你備了一份禮,雖說遲了一天,但心意……”
“你的東西我不要,彆拐彎抹角了,直說吧,這次來又想耍什麼花樣?”他語調漫不經心,但說出的每個字都很有分量。
沈淵麵色微沉,那份強裝的和氣幾乎掛不住:“你非得這個態度和我說話嗎?”
沈清予身體微微前傾,眸光銳利如隼,“你說不說?彆怪我沒提醒你,這次不說可就沒機會了。”
書房內的空氣瞬間凝滯。
沈淵的嘴唇翕動了一下,眼底的暗湧隱隱有按捺不住之勢。
一張寬大的書桌間隔在兩人之間,燈火將他們的影子拉長投在冰冷的地板上,界限分明,如同橫亙在彼此之間那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最終,沈淵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從西裝內袋裡取出一份文件的複印件,輕輕推到書桌中央。
“這是你交給老爺子的‘離族書’,上麵白紙黑字寫明了,你自願放棄繼承沈家的一切財產。清予,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沈清予笑了笑,“上麵不是寫得很清楚嗎?”
“沈清予!”沈淵被他這混不吝的態度徹底激怒,站起身,滿目凶光:“沈家百年基業,在你眼裡就這麼一文不值?你說放棄就放棄?你知不知道……”
“沈淵……”沈清予神情淡淡,“在我眼裡一文不值的是你,我放棄的不是沈家,是你。”
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終止了沈淵的怒火。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沈清予,像是沒聽清似的,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沈清予抬眸,眼眸帶笑:“我說恭喜你,你以後死了沒兒子送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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