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玹見餘寄錦不答應自己,以為他是怕遭自己嫌,他輕聲開口道:
“其實你不必這麼沉默,阿錦她話挺多的,隻是外表看著畢竟不好相處,但其實她比任何人都要溫柔。”
餘寄錦白了眼紀玹將手中的飯碗放下:
“不想讓我吃飯你可以直說,沒必要隔應人,讓人吃不儘興。”
紀玹連忙搖頭解釋道:
“沒有,我隻是覺得你太安靜了,和之前咄咄逼人的模樣完全不一樣,我害怕你會因此心理出現問題。”
“我說紀玹你賤不賤呐,我罵你你就掐我,要和我乾架,我不罵你你又覺得我有問題想我罵你,你怕不是一個抖!”
餘寄錦說著抱胸靠向椅背,眼裡全是對紀玹的不耐煩和厭煩,妥妥一副渣男模樣。
顯然餘寄錦的話一下子將紀玹激怒了,他眼神微冷:
“你不要不識好,我關心你還是我的問題了是嗎?”
“你要那麼想也算是有覺悟,不至於傻得沒一點腦子。”
紀玹咬牙拍桌站起身瞪著餘寄錦: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仗著你這張臉就可以徹底為所欲為了?”
餘寄錦看著麵前憤怒瞪著自己的紀玹,抬腳翹起二郎腿,一臉痞氣的對紀玹笑著道:
“你實在要那麼想,我也沒辦法,畢竟這臉確實是長在我臉上,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安全屋裡池穆然看著監視器上的畫麵,歎了口氣,她家美美果然離了紀知玄,那張嘴就跟個機關槍是的,殺傷力夠猛。
紀玹覺得自己真的快要被麵前的人氣得變回原型去,他實在是太氣人了。
紀玹的內心深處很想出手給麵前的人一些教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身體卻怎麼也跟不上自己內心的想法,甚至有時候他會覺得自己的身體不是自己的,而是彆人的。
這種感覺在麵對麵前這男人的時候尤其的明顯,上回他和男人打架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雖然動手掐了男人,但是他除了掐人之外幾乎不能再有更多的動作,這真是太奇怪了。
餘寄錦抬眼看了下紀玹:
“我說你這臉也真是鐵的。”
“什麼?”
紀玹有些不解的看著餘寄錦。
餘寄錦微挑眉晃了下手上的叉子道:
“意思就是,你的臉皮就跟鐵一樣厚,行了,這飯我也吃完了,你也趕緊麻溜的走吧,我今天不想跟你動手,天天打你打,我也怪累的。”
紀玹深呼一口氣,放下桌上交叉的手分開,輕點了下桌子對餘寄錦說:
“我記得從一開始到現在我除了昨天以外沒有對你有過其他行為上的傷害,你為什麼對我敵意那麼大?”
“嗬。”
餘寄錦輕嗬一聲看向紀玹:
“我這人吧,有一個極好的優點,那就是記仇,你掐我一次,我能記一輩子,在往多了說,我好端端的一個人,你讓我學其他人的行為動作,我要是能給你好臉子,那就不是你賤而是我賤,你覺得我會為了你承認自己賤嗎?”
紀玹不得不承認麵前的男人和他之前遇到的那些替身都不太一樣。
他有著自己的思想,他會反抗自己為他設定好的一切,他根本不像之前那些人會因為金錢,食物,地位,生命,而去努力的貼合他的喜好,他們儘力做到最好,隻為成為最像的那一個。
而麵前這人他不為任何一樣妥協,他也無法強製要求他妥協,隻能任由他反抗,明明應該是最像的一個,卻變得越來越不像,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但他卻又清楚的明白,麵前的男人自己根本控製不了。
男人沒有徹底對自己下狠手,也許是在顧慮著什麼,但絕對不會是因為顧忌自己。
隻是如果自己看不住他,要是他就會落到了紀止手上,不行,無論如何,兩個園丁他都得留下一個,不能全讓紀止占了去。
“紀止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待在我這裡隻需要當好一個替身,而去了他那裡你可能就隻能永遠被留在黑塔之上,在也無法離開。”
“嘖,你那兄弟那麼厲害的嗎?”
餘寄錦靠著椅背對於紀玹的話起了些興趣,看來紀玹紀止這兩兄弟真是不和得很呢。
紀玹見餘寄錦眼裡閃過幾分趣意,他連忙開口道:
“你不要覺得有趣就想著去故意接近他,我和他是雙生兄弟,他什麼樣,我最是了解,我喜歡圈養鮮活的園丁,而他則喜歡定格在牆上的園丁,在我這裡,我能允許你肆意的發脾氣,但在他那裡,卻是不行,他不喜任何忤逆他的人和事。”
“哦。”
餘寄錦不太在意點了點頭,他現在也沒打算再去紀止那邊,之前是為了找紀知玄,現在他有了紀知玄的下落,他也沒必要上趕著去惹事。
紀玹見餘寄錦靠著椅子陷入自己的世界當中,完全不打算在理會自己的模樣,他站起身將餐盤收好拿起溫聲道:
“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陪你。”
餘寄錦心不在焉地看著自己的指甲沒有過多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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