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妤棠坐下,裴亦臣殷切地遞上茶杯,她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才繼續:“這麼日夜防著不是個事,要有合適的機會,徹底斷了他們夫妻的子嗣才能絕了咱們的後患!”
這狠辣的口吻,連裴亦臣都打了個激靈:“書臣畢竟是我親弟弟,這……絕人後嗣的事……不太好吧?找個機會,把那二弟妹攆走也就是了。”
周妤棠一記白眼狠厲地丟過去:“心慈手軟,你就甘心被他踩在腳下,當他墊腳石一輩子?!”
“……”裴亦臣識趣地不說話了。
“我倒也不是沒想過把秋晚顏攆走,但你二弟難道不會再娶?這個秋晚顏還是個沒腦子好對付的,再來一個可未必有她這麼好對付!”
裴亦臣小心翼翼:“那夫人你的意思是……”
周妤棠冷笑:“她不是想生孩子麼?我就看她怎麼生!”
她用力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笑得連裴亦臣都心寒。
“我要讓她連怎麼生不出孩子的都不知道!”周妤棠臉上帶著陰笑,“往後隻要找準時機,時不時像今日這樣,挑著她的錯處來挑撥一下她和母親的關係,她又生不出孩子,母親便會越來越嫌棄她,拖幾年下去,你二弟也年紀不小了,再娶再納妾都好,都能給咱們爭取好些年的時間了!”
裴亦臣笑了:“我就知道今日這事是你乾的……”
“是又怎麼了?你那二弟妹還是傻乎乎地以為是三姑娘乾的呢!我好心給她送去兩個丫頭她不用,轉頭自己買了倆回來,真當我是好惹的?上次關禁閉還沒讓她學會教訓,那我就再教她一回就是了!”
說到這兒,周妤棠一把拉住裴亦臣:“咱們一定要在他們之前先生下嫡長孫!往後哪怕你弟弟封侯封爵還是真當上大將軍了都好,他沒有子嗣,咱們的孩子就是裴家的唯一繼承人!”
裴亦臣立刻明白了,衝著周妤棠豎起了大拇指:“夫人高瞻遠矚,為夫佩服!佩服!”
周妤棠嬌羞地掐了他一把:“說這些有甚用?你倒是爭氣點,早日讓我這肚子有點動靜才是啊!”
裴亦臣笑了:“夫人你這話就說錯了不是?這豈是我一人爭氣便有用的?不還得夫人你一起努力不是?”
周妤棠紅著臉笑了,輕輕地捶打他,裴亦臣一把抱起她就進了帷帳去了。
凝歌犯難了。
書案上的放妻書沒能交到世子手上,這事就連談的機會都沒有!
“什麼但有所求絕不推脫,全是屁話!”
凝歌難得生氣。
是真氣!
她不能讓自己前世的命運再重來一次,眼睜睜看著自己人老珠黃賺不了錢又沒了利用價值,被世子一腳踢開!
這放妻書是她絞儘腦汁想出來最好的對策。
反正大婚那日世子知道她跟秋晚顏的婚書有誤,當中必有蹊蹺都沒去在意,說明對他而言娶誰不重要,他隻是為了完成皇命賜婚罷了。
按理說,這份放妻書凝歌能主動寫好遞給他,他該是求之不得才是!
偏半路殺出個江楓眠這程咬金來,竟不可能替她把這放妻書轉交給世子,而凝歌隻能透過他跟世子有交流,這廝搞不定,放妻書這事是無論如何都進行不下去了!
她就不明白了,這放妻書隻是結束她跟世子的關係罷了,江楓眠一個樂師,他急個什麼勁兒?他生個鬼的氣?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