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時值正午了。
白天,更能打量清楚我們住的這院子,石料都格外厚重,陽光照射的地方暖意很重,陰涼處又絲絲涼風。
院中支著四張桌子,分彆是登仙道場的先生們,四人一桌,我,吳金鑾,絲焉,以及柳自愈一桌。
羌人送來的飯食和鐵刹山是兩個極端,這兒的就過分清淡了,有些肉菜,都多是水煮和清蒸的,不過吃起來,卻肉香濃鬱,給人一種食髓知味的感覺。
一餐飯罷了,有人來收拾走殘局,邱汲隨之入院,他身旁還跟著幾人,並不是昨晚的族長,副族長,而是一些年紀更小,穿著唐裝的先生。
柳家,也就是所謂的純陽道觀,並沒有更多人來,隻有一個柳自愈。
我們先去了一處地方,是個厚重高大的祠堂。
祠堂裡有一方水潭,修得很圓,日頭曬在上邊兒,倒映出來的光很刺眼。
大屋地麵上鋪著幾張白布,每一張白布下邊兒,都是隆起的屍身。
邱汲和他身後幾個唐裝先生,都顯得十分頹然。
他上前,掀開了所有白布,屍身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有些已經生了屍斑,不過,屍身上麵冒出來的味道很濃鬱,是藥草味兒,才沒有腐爛的更嚴重。
一名唐裝老人,年紀起碼七八十歲,給人的感覺,氣場極高,隻不過,他卻死的很慘,眼睛兩處空空洞洞,是被人生生挖了去。
他身上有好幾處洞穿傷口,每一處都極其致命。
至於另外幾個道士,他們身上一樣全都是洞穿傷,並且他們的傷極多,人都快被弄成篩子了。
“下手夠狠的。”吳金鑾喃喃。
他和幾個先生都蹲下去,仔仔細細的打量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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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屍身上自然什麼都看不出來,隻能等吳金鑾等人分析的結果。
邱汲和那幾個先生,則哀傷更重,略顯得頹然。
約莫半小時左右,吳金鑾和其他幾個先生一合計,才說:“去殺人的地方看看?還有屍身失竊的地方。”
邱汲繼續給我們帶路。
這就不是在古羌城內部了。
我們走了相當久,至少得有兩個小時,才登上一處陡峭的山。
隔著老遠一段距離,就能看見峭壁上的木樁,以及放在木樁上的棺材。
還有一些是洞口,棺材在洞裡邊兒。
“本來還派了道士在這裡鎮守,不過,隻要不是長老,對方就會冒頭,道士會被殺,死相基本上相仿,那些屍體送到純陽道觀裡邊兒了。”邱汲解釋。
柳自愈的臉色也不大好看,沒有了昨天和絲焉搭話的輕鬆和鎮定。
“遇到這樣,深諳風水,又實力不弱的人,的確是個麻煩事兒。”吳金鑾搖搖頭。
“就和三長老的老青似的,它實力已經不簡單,道觀裡的年輕弟子經常找它練功,它都能頂的所有弟子叫苦連連,結果身上爬了虱子,隻能在草地上打滾,或者我們幫它弄掉。”柳自愈開了口。
吳金鑾點頭,說:“是這個意思,不過,這個虱子也不是那麼簡單,昨天夜裡邱汲先生說了,他的目的,接近了古羌城鎮守的幾具凶惡屍體,對方來者不善。”
我們往上走了許久,走到能快和懸棺持平的一條棧道上。
再往前就沒路了,隻有延展出來的木頭。
按照邱汲的解釋,懸棺葬,是他們這裡特有的葬術,普通羌人,道士的屍身,用這種普通的葬法。
不普通的,身份地位高的羌人和道長,則用他們特有的葬影觀山術。
目前為止,被盜走的屍體,都是普通葬法的,葬影觀山術的還未被盜走一具。
他之所以做出那種判斷,是因為那種葬法之地,外沿受到了一些破壞,對方想下手,卻不得門入。
我臉色微微一變。
此前,在雲都縣對付丁芮樸,玉胎道場來人全部覆滅,登仙道場得到建立契機,拿到馮懷古傳承。
不就是因為,和葬影觀山術相關的一個大風水局嗎?
吳金鑾的臉色同樣也變了,才說:“葬影觀山術,從此地而來?”
邱汲點點頭,才歎了口氣:“不過,我學藝不精,師尊還沒有將傳承徹底給我,核心術法是代代相傳,怕是一二十年,我都得好好閉關,才能琢磨出來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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