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人,僅憑手中一杆長槍,就敢殺回龍潭虎穴的太平縣。
在這個世界上,恐怕也隻有寧飛一人敢做得出來這種事情。
“但願平安歸來吧。”青竹搖著頭苦笑。
此時,太平縣,由於寧飛大軍退出,城牆上的兵馬看上去少了很多,但實則不然,按照江源的設計,整個太平縣城牆設有固定守衛,十步一哨,三步一崗。
除了這些固定守衛之外,太平縣城牆上還設有巡邏守衛,四麵城牆,一麵城牆為九道,共計三十六道城牆,巡邏守衛足有三百六十隊。
每隊又分為十人,以隊長為首,這些巡邏隊伍每兩個時辰更換一次,而此時,先前巡邏部隊僅僅巡查完一半,等第二支巡邏部隊巡查到一半之際,第三支巡邏部隊又剛好開始。
如此,既保證了巡邏士兵的休息時間,又能讓太平縣城牆上隨時保持萬人以上的規模。
除了城牆之外,太平縣街道上,仍舊有更夫與巡邏隊的存在,除軍隊之外,李虎負責的捕快隊伍也一樣會在街道上巡查。
而這,還隻是明麵上的人數。
暗地裡的斥候,便衣,更是數不勝數。
可以說,想要無聲無息的潛入太平縣,無異於癡人說夢,除非他能隱身。
此刻,太平縣百米之外的一處雜草中,寧飛雙目死死盯著城牆,他已經在這裡看了兩個時辰,卻始終沒有找到任何可乘之機。
“江源居然如此怕死,看來晚間想要潛入,難如登天。”
寧飛說著,小心翼翼的將手邊的長槍拆解成兩節,轉身往回退去。
轉眼之間,天色大亮。
由於寧飛已經退軍,太平縣的斥候也沒有發現敵情,這日一大早,太平縣城門就已經打開。
不少百姓扛著鋤頭緩緩走出城門,太平縣雖然糧食足夠,但江源早就已經下令,城外的荒地,如果有人想要開荒,那麼每畝補貼三百文,並且所開出的荒地歸於與開荒人。
至於官府的稅收,視情況而定。
是的,現如今的太平縣,人口一百多萬,沒有稅收根本就不行。
而江源所發布的政策也很簡單,生意稅收以及天地稅,以及個人所得稅。
最重要的是,太平縣內大多數產業都屬於官營,並且值得一提的是,在太平縣外的山脈中,早就挖出了金銀礦,並且,江源前期在大端開設的酒樓,彩票店,也早就已經開始盈利,雖然現在是大亂之年,但收益仍舊相當可觀。
也隻有這樣,太平縣這些兵馬才算是維持住沒有解散。
不知不覺間,正午時分,一部分手持農具的百姓開始返回太平縣,而稍遠一些的,都選擇帶著乾糧坐在田間對付兩口。
人群中,已經是一副農夫打扮的寧飛扛著鋤頭混跡在人群中,輕而易舉便混了進去。
等他走入太平縣之內,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由得一愣,城內大的超乎他的想象,而且沒有他想象中的臟亂差,街道上鋪設的是石板路,每隔幾步,就會出現一個垃圾桶,還特麼是乾濕分離的。
“哎哎!怎麼還停下了,趕緊走啊!”
聽著後方的催促,寧飛連忙跟著前麵的幾名農夫繼續往前走。
片刻之後,一處房間內,寧飛淡定的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掉,而後在衣櫃中找了一件,來的時候他雖說穿著一身鎖子甲,但甲胄這種東西,絕不可能在城門守衛眼皮子地下出現,寧飛索性留在外麵,反正對於他來說,有無甲胄區彆不大。
片刻之後,寧飛看著眼前暈倒的男人,有些猶豫不決。
多年領兵作戰的本能告訴他,必須要殺了以絕後患。
但是心中的良知告訴他,軍隊戰爭,與平民百姓無關。
糾結許久之後,寧飛緩緩將男人移動到房間中央,並且飛身從屋頂摘下一片瓦片,營造出這人是被掉落下來瓦片砸暈的假象。
反正這個家夥又沒有看到自己,就算醒過來的時候不相信,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換上衣服的寧飛沒有輕舉妄動,慎之又慎的從懷中取出一張人皮麵具,這才大搖大擺的走出房間。
很快,寧飛在大街上一陣晃悠之後,臉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太平縣,裡裡外外居然有九道城牆,這個發現讓寧飛整個人都不好了。
九道城牆啊,這要是光明正大的派兵來打,連寧飛都算不出來到底需要犧牲多少人才能算是將九道城牆全部打下來。
“這座城,居然在十年建成了,江源給這些百姓灌了什麼迷魂湯?”寧飛低聲自語。
從外麵來看,太平縣的規模比帝都還要大,但是就連帝都也僅僅隻有內城與外城的區彆,太平縣居然有足足九道,這簡直是駭人聽聞。
要知道當初建造帝都之時,耗費了足足二十年,才算是建造完成。
而太平縣,從一貧如洗,發展到現在這個規模,居然隻用了十年時間。
這是什麼概念,要知道征徭役的時候,那些徭役誰會儘心儘力的建造?累壞了那是自己的事情,建造好了卻跟自己沒有關係,這樣一來誰還會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