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茹嬸對著街道前方指了指,說道:“就在這條街上,前麵沒有多遠,我帶你們過去。不過,這家店好像有黑道背景,不好招惹,你小心點。”
李香蓮聽著就笑了,說道:“嗬嗬,黑道背景,你忘了清水鎮的趙氏三虎是怎麼覆滅的了嗎?放心好了,你這個大侄子能著呢,天塌下來都能給你頂著。”
“但這裡是城裡,藏龍臥虎,可不是清水鎮那種小地方。不管怎麼樣,小陽你還是要悠著點,最好以理服人,輕易不要動粗。我不要求他們把租金全退給我,能退給我一半就心滿意足了。”月茹嬸還是有些擔憂的說道,不想陳陽和對方打起來。
“以理服人,那必須的,我們都是文明人。哦,對了,你的合同帶了嗎?給我看看。”陳陽說道,帥氣的麵龐,一臉的人畜無害,很具有欺騙性。
“帶了,身上呢。”
月茹嬸說著把合同拿了出來,遞給陳陽。
陳陽看了幾眼後,就收了起來,然後便對著租房中介走去。
一百多米的距離,三步並做兩步,很快就到了。
陳陽推開中介的房門直接就走了進去,香蓮嫂和月茹嬸緊跟著進來了。
雖然已經是大晚上了,但是店裡還有許多人在加班,或扯開嗓門打電話,聯係客戶,或埋頭整理資料,……
所有工作人員都穿著黑西裝,黑皮鞋,白襯衫,看著很有型,很正派,不像是黑社會。
當見到陳陽三人進來,一個正在休息區抽煙的大個子中介連忙站了起來,在煙灰缸裡壓滅手中的煙後,對三人笑眯眯的迎了過來,說道:“三位是要租房,還是要買房,賣房……”
話還沒說完,突然看到了沈月茹,立馬停頓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陰沉,仿佛看到了仇人似的。
“你這個女人,怎麼又過來了?沒完沒了了是嗎?不是跟你說的很明白了嗎?你的錢被誰拿走了,去找誰要,我們中介是不可能把錢退還給你的。我們沒有這個責任,也沒有這個義務。”
“業務員卷款跑路,我們也很無奈,我們也是受害者啊,因為卷走的可不單單你一個人的十五萬,還有其他客人的錢。”
“我們已經報警了,警察也立案了,等警察抓到人了,自然會把錢退還給你的。走吧,走吧,不要耽誤我們做生意。”
大個子中介不耐煩的說道,聲音很強硬,擺了擺手,讓月茹嬸趕緊離開。
“你們不把錢退還給我,房東就要收回店鋪。而且我的店鋪都已經開始裝修了,還買了那麼多的裝修材料,損失算誰的?你們賠給我嗎?等警察抓到人,黃花菜都涼了。”月茹嬸氣憤的說道。
“不好意思,你和房東之間的問題,我中介管不著,無能為力,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去。我們中介所能做的就是等警察抓到人了,錢還能要回來的話,把錢退還給你。其餘的損失和我中介沒有一分錢的關係。”大個子中介冷冷的說道。
“你們無賴啊!憑什麼所有的損失讓我一人承擔。我和你們中介簽的合同,你們不履行合約,就要把錢退還給我,還要賠償我的損失。”
月茹嬸氣得大口喘著粗氣,忍不住想要罵娘。
“說誰無賴呢?你這個女人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出去,立刻,馬上!都是文明人,不要逼我動粗。你自己傻,怪得了彆人嗎?誰租房子像你一樣一下子交三年房租,活該被騙。”大個子中介一臉陰沉的說道,態度極其強硬。
他說的倒也不錯,如果不是沈月茹大手筆,一下子給了三年十五萬的房租,而是按照一月一給,那個業務員絕不會卷款跑路。
當然,一下子交三年租金,有優惠,也是他們中介提出來的。
人跑路的主要原因還是在他們中介的管理有漏洞,資金監管不嚴。
責任全在他們中介自身,而不是沈月茹。
現在他們拒不履行責任,是店大欺客,藐視法律。
陳陽在旁邊聽著,額頭都繃出青筋來了。
這世道,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仗勢欺人的阿貓阿狗無處不在!
“好了,嬸子,你到旁邊站著,讓我來和他聊聊。”
陳陽對月茹嬸說道,然後一步跨出,站在了大個子中介的麵前,唰地一聲,把合同拿了出來,指著上麵的合約說道:
“大兄弟,既然你不講良心,那好,我們就講講法律。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這個合同雖然是我嬸子和那個業務員簽署的,但是乙方明明寫的是你們中介公司,還蓋了你們公司章的。當合同簽完的那一刻起,要履行合約的就不是那個業務員了,而是你們中介公司。不論那個業務員離職,還是卷款跑路,或者嗝屁死亡,責任的主體始終是你們中介公司。”
“現在因為那個業務員卷款跑路,導致我嬸子的店鋪被房東強行收回,裝修也被砸到稀爛。你們中介要承擔不可推卸的責任。”
“現在你們卻把所有的責任推到業務員身上,讓我嬸子平白無故的遭受損失,這不僅僅是耍無賴,更是知法犯法。”
“我現在給你們中介公司兩個選擇:第一,把十五萬塊錢退還給我嬸子,並且賠償我嬸子一部分裝修損失和精神損失。第二,重新給我嬸子找一家麵積和位置相仿的店鋪,免費簽三年合同,同樣也要賠償一部分裝修損失和精神損失。”
“否則,法庭上見,你們就等著坐牢吧。還有你這中介所,就等著關門吧。”
“我不是危言聳聽。你要是不服,我們就走著瞧。”
陳陽據理力爭,講事實,講依據,講法律,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他的要求當然不過分,那個店鋪月茹嬸子已經開始裝修了的,花費不菲,被砸到稀巴爛,損失肯定要有人負責。
還有嬸子的精神損失,也是應該的。
因為這件事,嬸子的心裡飽受壓力,精神都憔悴了不少,讓陳陽心疼到不行。
“你踏馬誰啊?這裡有你說話的資格嗎?我讓你說話了嗎?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嗎?”
大個子中介看著陳陽,怒眼猛地瞪大,仿佛看到了一個自以為是的小逗比,冷冷的說道,“還想讓我們中介賠償你裝修損失,和精神損失,失心瘋啊你?你覺得有可能嗎?”
“還踏馬敢威脅要告我,有本事你告去啊,你要是不告你是孫子。你要是能告贏,老子隨你姓。老子混跡江湖這麼多年,真以為老子是嚇大的嗎?”
大個子中介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唾沫星子橫飛,雖然穿的人模狗樣,但是此刻張牙舞爪,活脫脫的一個黑社會。
類似的事情,他遇到的多了,根本不怕被告。
因為一個訴訟下來,要持續很久,顧客根本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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