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麵一群河東村男人的憤怒,他雙手叉腰,麵不改色,好似一隻守護小雞仔的老母雞那般。
不得不說,這一刻,陳富貴的形象很高大,很有一個村長的樣子。
被陳富貴身上這種不怕死的氣勢一衝,河東村的一群男人逼近上來的腳步還真慢了幾分,眼神中都多了一絲忌憚。
“是誰在犬吠?到了我河東村,還這麼牛逼轟轟,大喊大叫,是以為我河東村好欺負嗎?還是以為我河東村沒有男人了?”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是一個蒼老的聲音,比陳富貴的聲音還要渾厚幾分,同時也更洪亮幾分,中氣十足,就跟農村的大喇叭似的。
一聽這聲音,就能讓人腦補出一個頭大脖子粗的高大男子形象出來。
果然,人群散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進來,頭發白了不少,年紀應該和陳富貴差不多,六十左右,但是身材比陳富貴大了一圈,雄軀偉岸,頭大脖子粗,腆著大肚腩,走起路來大步流星,胳肢窩下夾著一個皮包,官範十足。仔細一瞅,此人的麵相和張天鵬有幾分相似。
此人便是河東村的村長,張金德,不過卻不是張天鵬的父親,而是大伯。
陳富貴黑著一張臉,和張金德四目相對。
要是以前,他陳富貴麵對張金德是要矮上半截的,因為清河村比河東村人口少,而且也更加的貧窮。
但是現在,今非昔比了,乘著清河村大開發的東風,他陳富貴的身份地位也水漲船高了,鎮上的領導都對他刮目相看。
以前到鎮上開會的時候,他要坐在所有清水鎮十幾個自然村,十幾個村長的末席。現在則不同了,鎮領導主動邀請他坐在首席,淩駕所有村長,幾乎要和鎮上的領導平起平坐了。
因為市裡準備要把改造好的清河村當成是楚州市社會主義新農村的典型範例來宣傳,有著極強的政治意義,到時候會隔三差五的有領導到清河村視察,不僅市裡的領導,甚至還可能有省裡的領導過來。陳富貴作為村長,到時候要負責接見,負責陪同的。這些都是可以預見的,所以連鎮上的領導巴結陳富貴都怕來不及呢。
兩個村長四目相對了好幾秒鐘,陳富貴毫不怯場,最終張金德先敗下了陣來,身子主動矮了半截,陪著笑臉說道:“原來是隔壁村的富貴老哥,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瞧我這張嘴。我可不是說你犬吠啊,我把話收回。”
他比陳富貴小了兩歲,喊陳富貴一聲老哥完全是應該的,但是以前可不這麼喊,都直呼其名,陳富貴。
“怎麼這麼多人聚集在這裡?什麼意思?乾什麼呢?”張金德村長又問道,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
“張村長,你來了正好。是這麼回事,我們清河村改造項目的一輛工程車,一不小心壓死了你大侄子家的一條狗。人家司機也是無心的,已經賠禮道歉了。而且這明明就是一條土狗,值不了幾百塊,你大侄子卻獅子大開口,索要一百萬。說難聽點,這是赤裸裸的勒索。根本就沒有這麼做人的,也沒有這麼做事的。我們最多願意賠償五千塊。你跟你大侄子好好說道說道。”陳富貴一臉很無語,又很憤慨的說道。
“你放屁,我這可不是土狗,我這是小日子過進口的貴賓犬。一隻小狗崽就價值十萬塊。我養了這麼多年,傾注了那麼多的感情和心血,平時當成自己兒子一樣嗬護,情緒價值根本不是金錢能夠衡量的。我索要一百萬已經是便宜的了。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告訴你。五千塊錢你連一條狗腿都買不到。”張天鵬氣焰囂張的說道。他大伯是村長,敬畏陳富貴的權威,但是他張天鵬是個村裡橫,可不會怕了陳富貴。
“張天鵬,雖然我陳富貴沒見過貴賓犬,但是我也知道這特麼就是一條土狗,根本不是什麼貴賓犬。你不講道理可以,咱就到法庭上講講法律,看看法官大人怎麼判。你這種行為,某種意義上已經屬於勒索了。而且屬於數額特彆巨大的勒索。即便勒索未遂,也夠判個你幾年的。反正我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就走著瞧吧。”陳富貴冷冷的道,非常的淡定。
就見,聽到陳富貴的話,張天鵬的表情微微有些變化。
張金德盯著地上的死狗看了兩眼,眼角也一陣抽搐,然後一臉意味深長的向大侄子張天鵬問道:“大侄子,你這真是貴賓犬?這一百萬你非要不可嗎?”
“那還有假,我這是純種的小日子國進口貴賓犬,和其他品種的貴賓犬不一樣。雖然看著像土狗,但它就是貴賓犬,而且還是小日子國皇族專屬的貴賓犬。我也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買到一條。不信去驗個血,就知道了,絕對有貴賓犬的血脈,而且還是皇族的血脈,血脈要多純正有多純正。而血脈越純淨的貴賓犬,越值錢。”張天鵬一臉認真的說道,煞有介事。可是緊接著,他又話鋒一轉,說道:“但是這一百萬的賠償,可要,也可不要,都是可以談的。我這個人並非蠻不講理之人。我剛才說了,把他們喬氏集團的老板喬振華叫過來,我有些事情要和他談。如果能談妥,這錢我就不要了。”
“你要和喬振華大老板談事情?你是在開玩笑嗎?人家一個身家百億的大老板,你有什麼好和人家談的?你有這個資格嗎?”陳富貴不敢置信的道,感覺跟聽了天方夜譚似的。
“誰和你開玩笑?我就是有事情要和他談,關於你們清河度假村工程項目上的事情,我要和他談談。你們要是不想賠這個錢,可以,趕緊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過來。”張天鵬趾高氣揚的說道。
他此話一出,陳富貴頓時心裡咯噔了一下,大概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知道這家夥為什麼要找喬振華談事情了。
陳富貴當然知道張天鵬是個包工頭,而且是個不小的包工頭,手下有個施工團隊,河東村有一半的男人在他手下做事,跟著他全國各地跑工程。
他要找喬振華談事情,肯定是想插手清河度假村的工程項目,想分一杯羹呢。
這時,陳陽突然開口說道:“如果你是想談清河度假村項目工程的事情,那就不用找喬振華了,因為我也是投資方,有話語權。甚至整個清河村的改建,都是我出的錢。你想談什麼,和我談就行了。”他此話一出,全場的許多人都驚呆了,因為他們隻聽說清河村出了個有錢人,要送全村家家戶戶一棟大彆墅,但是具體是誰,不大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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