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輕易會落淚的人,哪怕是當時重傷瀕死,他也不曾落淚,但此時……
薑至感知了下眼前人的身體,發現他完全沒有精神力了,也就是說,他如今是普通人了。
普通人承受這些,該多疼啊,這鐵鏈都直接穿透了琵琶骨。
薑至伸手,輕輕撥開了男人的發,連手都帶著他自己沒有察覺到的顫抖。
“父皇,是你嗎?”
伴隨著頭發被撥開,薑至也看到了男人的麵容。
那確實是一張被毀容了的臉,不是單純的用刀劃出的痕跡,當然刀痕也有,但更多的是一處處被腐蝕的痕跡,甚至連五官的某些部分都被腐蝕掉了。
這樣一張臉,若是小孩看到,肯定會被嚇到。
被囚的男人,似乎精疲力竭極了,但此時聽到不一樣的動靜和聲音還是緩緩抬頭,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和薑至幾乎一模一樣的鳳眼。
那鳳眼,在看到薑至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陷入迷茫和思索。
薑至的淚水落了下來,“父皇,我是阿至啊。”
阿至兩個字,似乎觸動了男人敏感的神經。
他似乎想到什麼,瞳孔陡然變大。
而薑至在對上那雙熟悉的充滿了慈愛的雙眼時,就確定,這是他的父皇。
這雙眼睛喚醒了他久遠的兒時記憶。
小的時候,父皇就是這樣看著他的,溫暖,慈愛,又疼惜。
“父皇,您還記得我嗎,我是阿至,還有母後,您的妻子納蘭舒,我們都想您。”
“對不起父皇,我和母後直到前陣子才事情的真相,對不起,孩兒來遲了。”
男人,不,或者說是薑恒,他的淚水早就無聲地流下,嘴裡也發出激動的啊啊啊的聲音。
阿至,納蘭舒,他怎麼會不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啊。
那是他的妻子和兒子啊。
他記得,他出事那一年,阿至還隻是一個小孩。
而如今,阿至都這麼大了。
常年被囚,身在山洞,薑恒早就無法感知外麵的歲月。
甚至在精神力被廢後,這些年,他一直都被折磨,每天都是在被痛苦地折磨中,外麵的人都說他是瘋子。
但薑恒知道,那是他為了迷惑姚玲在故意裝瘋賣傻,可他也知道,他的意識岌岌可危。
若是再繼續這樣下去,變成瘋子是遲早的事。
薑恒原本以為,他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兒子了。
卻沒想到,這麼忽然間,兒子就出現在眼前,來救他了。
隻是……
薑恒猛地想到了自己的如今的模樣,被囚,被廢,被毀容,被毒啞……
薑恒知道,此時的自己肯定醜陋極了。
他下意識就低下了頭,不願意讓兒子看到自己此時狼狽的模樣。
曾幾何時,還是皇帝時,他想的是為妻兒撐起一片天。
可現在,他卻成了這般模樣。
他有何臉麵再麵對他們。
他,對不起他們。
薑恒可以想象到,這些年,舒兒和阿至母子倆過得有多艱難。
終究,是他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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