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九輕輕扶起那個姑娘,另外兩個姑娘也邊哭邊從地上掙紮著站起來。謝初九看著地上那三個死去的姑娘,眼中滿是愧疚,沉痛地說道:“對不起啊,如果不是我莽撞,可能她們不會死。是我害了她們,我本可以更謹慎一些的。”
這受傷的姑娘卻用力地搖了搖頭,眼中閃著淚花:“不怪你,少俠。就算死的是我,我也不怪你,因為我們在這裡活著,真的是生不如死啊!每一天都像是在地獄裡煎熬,死亡對我們來說,或許反而是一種解脫。”
謝初九雖然聽到姑娘這樣說,心裡稍微好受了一點,但看到那幾具冰冷的屍體,心中的自責依舊如巨石般壓在心頭。然而,此刻他也知道不是沉浸在愧疚中的時候,便說道:“我們先出去再說吧!”
謝初九帶著三個姑娘小心翼翼地走出走廊,來到了春花樓的大廳裡。此時,天邊泛起了一絲魚肚白,天快亮了。之前的打鬥聲驚醒了不少人,他們紛紛從房間裡走出來,看到謝初九滿身血跡,手中還握著劍,都愣住了,眼中滿是驚恐。
謝初九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你們如果是自願在這裡的就留下,如果是被迫的就逃走吧,這裡的老板和老鴇都已經被我殺了,你們不用再害怕。”
這些人先是聽完謝初九的話,短暫地停頓了一下,仿佛大腦在這一刻停止了運轉。隨後,好像突然反應過來,呼啦一下子,人群如炸開的鍋一般,慌亂地朝著門口跑去,腳步聲、呼喊聲交織在一起。
謝初九看著這些驚恐的人們,又對身邊的三個姑娘說道:“你們三個也都快跑吧!跑得越遠越好,找個安全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這幾個姑娘眼中滿是感激,紛紛跪下給謝初九磕頭謝恩,然後隨著人群跑了出去。她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隻留下一串淩亂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春花樓裡的人都跑光了。謝初九靜靜地站在大廳中央,環顧四周,眼中滿是複雜的神色,喃喃自語道:“你這裡不知道流下過多少姑娘的血和淚啊!”說罷,他拿起旁邊燭台上的蠟燭,走到那些華麗卻又透著腐朽氣息的簾子旁,將蠟燭靠近簾子。火焰瞬間舔舐著簾子,迅速蔓延開來,很快,整個春花樓都被熊熊大火所籠罩,火勢在風中呼呼作響,仿佛是那些受苦姑娘的冤魂在怒吼。
謝初九看著燃起的熊熊大火,轉身默默地走出了春花樓,朝著客棧的方向走去。
這時,在暗處,林伯帶著兩個人走了出來。其中一個人滿臉驚慌地問:“林伯怎麼辦啊?夫人死了,這可如何是好?”
林伯眉頭緊皺,眼神陰鷙,沉默了片刻後說道:“回去稟報教主吧,這件事沒那麼簡單,謝初九必須要付出代價。”
謝初九走到客棧,霍清瑤正一臉焦急地在門口等待著。看到謝初九安然無恙地回來,她的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急忙跑上前去,微笑著抓住謝初九的胳膊:“初九,你沒事吧?我擔心死了,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
謝初九卻輕輕地抽回了胳膊,神色有些冷淡:“我沒事。”
霍清瑤一愣,眼中滿是疑惑,問道:“初九,怎麼了?這次見到我你怎麼變了?你是在懷疑我給他們下的迷藥嗎?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
謝初九趕緊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沒有,我相信你,隻要你說不是你,我就信你,除非是你自己承認。我隻是……心裡有些亂。”
霍清瑤又問:“那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彆的事?你可以告訴我啊。”
謝初九緩緩說道:“我們可能真的是兄妹。”
霍清瑤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你聽誰說的?這怎麼可能?”
謝初九把何坤說的話簡單敘述了一遍,語氣中充滿了無奈:“何坤說得有模有樣,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霍清瑤聽到兩人可能是兄妹,心中一陣失落,仿佛有什麼珍貴的東西正在從手中溜走。不過她很快又勉強微笑著:“他說的也隻是有可能,還不一定呢,我們不要這麼快就下結論啊。”
謝初九卻沒精打采地說道:“我也知道可能不是,但是隻要不能確定,我們就不可能成親了啊!總不能冒險吧,萬一我們是兄妹,成親了那豈不是……天理不容啊!”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霍清瑤完全明白謝初九的顧慮。這種事哪怕有一絲的可能,都像是懸在頭頂的利劍,讓人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這時,沈清悅和瑤兒從客棧裡走出來,沈清悅神色有些緊張地說:“我們趕快走吧!趁著天還沒亮,晚了官府的人來查春花樓的火就麻煩了,我們不能被牽扯進去。”
於是,四個人趁著很多人都去春花樓看大火的時候,悄悄地離開了柳州。
出了柳州城,幾人直接向著黃喬城走去。一路上,大家都各懷心事,氣氛有些沉悶。
很快,幾人走到了一條河邊。河水潺潺流淌,在清晨的陽光下閃爍著粼粼波光。幾人都走到河邊,洗了一把臉,清涼的河水讓他們清醒了許多。然後,他們又捧起河水喝了幾口,緩解了趕路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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