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九怒目圓睜,單手如鐵鉗一般,死死地抓住胡麻子的頭發,猛地用力,將其整個頭部徑直按向地麵,“說,給我說實話!”胡麻子吃痛,卻仍惡狠狠地瞪著一旁的老劉頭,“老劉頭,你死定了,少爺絕對不會放過你!”老劉頭被嚇得臉色煞白,腳步踉蹌地向後連退數步,險些摔倒。
謝初九見狀,冷哼一聲,刷地抽出腰間的問雨劍,寒光一閃,冰冷的劍身瞬間壓在胡麻子的脖頸之上,“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想說了?”胡麻子此時才真切地感受到眼前之人絕非善茬,那渾身散發的凜冽殺氣讓他膽寒,趕忙求饒,“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我全說,全說!”謝初九一把將他像拎小雞般拽起,而後狠狠甩在地上,“說吧,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把這些孩子打算運到哪裡去?”
胡麻子顫抖著身子,結結巴巴地說道:“大俠,我們隻是奉命行事啊!您是外地人,有所不知,我們這兒的縣令吳大人,他兒子叫吳江闊,他們父子倆在這黃喬城隻手遮天,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哪敢不從啊!”這時,老劉頭在一旁補充道:“大俠,這胡麻子平日裡壞事做絕,絕非善類。他常常協助吳公子為非作歹,欺男霸女、搶奪財物,這城裡百姓被他禍害的不計其數。”
謝初九聽聞,眼中怒火更盛,手中劍順勢一揮,隻見胡麻子左腿處鮮血飛濺,緊接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長空,他的腳筋已被謝初九挑斷。謝初九麵無表情地說道:“滾,回去告訴你們那主子,我近日便會取他狗命。”那四個隨行之人見狀,急忙攙扶起胡麻子,狼狽不堪地一瘸一拐逃離了現場。
謝初九轉頭望向老劉頭,語氣稍緩,“老伯,這胡麻子所言未必可信,還是您跟我詳細說說吧。”老劉頭微微點頭,長歎一聲道:“唉,是這樣的。幾年前,吳縣令初到黃喬城時,公正廉明,斷案公允,百姓們都對其敬重有加,讚譽他是青天大老爺。可誰能想到,去年夏天他前往兆州城一趟後,回來就似換了個人一般,性情大變。往昔的公正全然不見,如今斷案隻看誰給的銀子多,誰背後的勢力大,全然不顧是非對錯,這一年來,冤死在他手下的人都數不清了。”
霍清瑤秀眉微蹙,輕聲問道:“那他這般胡作非為,難道就沒人管嗎?也沒人去上告?”老劉頭無奈地搖了搖頭,“姑娘啊,您有所不知。我們這黃喬城地處三省交界,是個有名的三不管地帶。隻要吳縣令自己不宣揚出去,幾年都未必會有高官前來巡查。雖說也有百姓前去告狀,可告到知府大人那兒,根本無人理會,想來那吳縣令早已上下打點好了。還有些人冒險去京城告禦狀,卻無一人生還。聽聞吳大人與一些武林人士有所勾結,那些去京城告狀之人都在半路上慘遭毒手。”
沈清悅若有所思地說道:“怪不得這次聽說宮裡來人,他們如此緊張。”謝初九繼續追問:“那這吳公子又是怎麼回事?”老劉頭緩緩說道:“就是去年夏天,吳江闊突然來到此地。這小子比他爹更加可惡,整日帶著胡麻子這類惡奴,在城中肆意妄為。強搶民女、霸占田產,無辜百姓死在他手上的數不勝數啊!”
謝初九聞言,怒發衝冠,“這兩個惡賊,我現在就去結果了他們。”說罷,提劍便要走。霍清瑤眼疾手快,急忙攔住他,“初九,此事不可操之過急。我們明日先去看看詩會,再做定奪。”謝初九一臉不解,“這般惡徒,還有何可猶豫的?直接殺了,為民除害便是,何必多此一舉?”霍清瑤輕輕搖頭,“事情沒那麼簡單。你聽老伯所言,吳大人去年夏天突然轉變,其中定有蹊蹺。”謝初九與眾人皆滿臉疑惑地望向她,“你是說,這吳大人背後有什麼隱情?”霍清瑤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自信的微笑,“具體的,我們回去再詳談。眼下先把這幾個孩子安置妥當。”
隨後,霍清瑤帶著六個孩子來到了附近的養濟院。妥善安置好孩子後,眾人一同回到安家。回到安家後,謝初九等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說與安家和騰驚雲聽。安忠麵露擔憂之色,“我們隻是普通百姓,能把孩子救下已是萬幸。我覺得還是儘量不要與官府起衝突為好。”謝初九卻不以為然,雙手握拳,堅定地說道:“我們練武之人,本就應以除暴安良為己任,這才是武林正道。”
這時安誠說道“謝兄弟你有所不知啊!這吳大人他家裡的事遠不隻於老劉頭說的那些”
謝初九一皺眉“你也知道啊,快說說”
安誠皺著眉頭緩緩地說道:“這件事啊,我也是偶然間聽彆人提起的,至於是真是假,還真不好說。據說呀,去年吳縣令從兆州辦完公事後回到家中沒多久,他們府上就突然傳出了吳縣令夫人去世的消息。一開始大家都傳言說是因為生病才離世的,所以也就沒人過多去追究和懷疑。然而,後來有個給吳縣令家送飯菜的下人,在一次回家途中跟旁人說起,那位吳夫人其實並非病故,而是遭受了吳公子的欺辱後,不堪其辱最終選擇了自儘。”
謝初九聽到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之色,難以置信地嚷道:“什麼?吳公子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嗎?這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簡直就是豬狗不如啊!”
安誠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誰說不是呢?這種違背倫理道德之事,實在是令人發指。”
一旁的霍清瑤則輕輕地搖著頭,秀眉微蹙,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道:“此事著實蹊蹺。按常理而言,即便吳大人再不濟,自己的夫人遭此橫禍,他又怎會不聞不問、置之不理呢?這裡麵肯定存在一些我們所不知曉的內情。”
安忠緊接著附和道:“可不是嘛!照這麼看呐,他們這對父子可真是禽獸不如!”
霍清瑤再次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分析道:“不對,其中必定另有隱情。即便他吳大人再如何喪儘天良,麵對這樣的醜事,他也絕無可能坐視不管。除非……是有著某些特殊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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