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霜滿心悲戚,突然回頭,一眼便望見了謝初九,淚水瞬間決堤,聲嘶力竭地哭喊著:“初九,對不起啊,我對不起你啊…”那哭聲裡,滿是絕望與愧疚,仿佛要將心底所有的痛苦都宣泄出來。
霍清瑤此時也發現了謝初九的身影,驚恐與焦急瞬間湧上心頭,她心急如焚地大喊:“初九,快,快阻止凝霜…”聲音因緊張和害怕而變得尖銳。
謝初九見狀,心急如焚,扯著嗓子喊道:“凝霜,到底怎麼了,快下來,有什麼話咱們下來好好說…”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擔憂與急切,恨不得立刻飛到李凝霜身邊。
李凝霜的哭聲漸漸停歇,臉上掛著淚水,眼神中卻透著一絲決絕,緩緩說道:“初九,你知道嗎,在你失憶的那段時間,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我多希望,咱們下輩子還能相遇,下輩子我還要嫁給你…”話一說完,她竟毫無征兆地縱身一躍,跳下了懸崖。
“凝霜…”謝初九發出一聲絕望的吼叫,不顧一切地撲向懸崖邊,試圖抓住李凝霜的手,想要將她從死神手中奪回。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霍清瑤和沈清悅眼疾手快,兩人同時衝上前,死死抱住了他的雙腿。霍清瑤帶著哭腔喊道:“初九,不行啊,這懸崖太高了,千萬彆衝動…”
謝初九奮力掙紮著,伸長手臂去抓李凝霜的手,然而,終究是差了那麼一點,指尖從李凝霜的手邊劃過,卻未能抓住。
三人眼睜睜看著李凝霜的身影急速墜落,悲痛瞬間將他們淹沒,同時哭喊著:“凝霜…”聲音在懸崖間回蕩,透著無儘的哀傷。喊完之後,他們又迅速跑到懸崖邊,對著下麵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著李凝霜的名字。
可是,這懸崖實在太高了,崖下又是茂密的樹林,李凝霜的身體在幾人的視線裡迅速消失,隻留下一片死寂。
過了片刻,三人稍稍緩過神來,便發瘋似的朝著崖下奔去,心中還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想要找到李凝霜。
他們在山林中拚命穿梭,樹枝劃破了他們的皮膚,也渾然不覺。終於,沈清悅在一片草地上發現了李凝霜的身影。她的身體靜靜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沈清悅心臟猛地一縮,腳步踉蹌地跑了過去。她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探向李凝霜的鼻息,試圖感受那一絲生命的氣息。然而,指尖傳來的隻有冰冷的觸感,她顫抖著收回了手,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力氣。
這時,謝初九和霍清瑤也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兩人看到沈清悅顫抖的手和她臉上絕望的表情,心中瞬間明白了一切。
霍清瑤雙腿一軟,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哭聲中滿是對李凝霜的不舍與悲痛。
謝初九隻感覺腳下如被灌了鉛一般沉重,每邁出一步都無比艱難,緩緩朝著李凝霜走去。當距離李凝霜的屍體很近時,他心中的悲痛如洶湧的潮水般再也無法抑製,一口鮮血猛地從口中噴出。緊接著,眼前一黑,整個人直直地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在霍清瑤聲聲急切的呼喚中,謝初九緩緩蘇醒過來。他眼皮沉重,緩緩睜開雙眼,此時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霍清瑤見他醒來,臉上露出一絲欣喜,趕忙湊過來,輕聲說道:“初九,你醒了啊!”
聽到聲音,在外麵的沈清悅也急忙跑了進來,眼眶泛紅,跑到床邊,哭著說:“初九,你可算醒了…”
謝初九望著她們,眼角不自覺地流出了眼淚,聲音沙啞地問道:“凝霜呢?她怎麼樣了?”
霍清瑤神情哀傷,緩緩說道:“我們已經把她安葬了,和你女兒安葬在了一起…”
謝初九聽聞此言,眼睛瞪得滾圓,震驚與悲痛瞬間將他淹沒,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我女兒她也…”頓了頓,他又急切問道:“她們被葬在哪?”
沈清悅抬手,指向外麵,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就在屋子後麵,我想凝霜和孩子一定很希望能住在這裡。”
謝初九咬著牙,努力掙紮著坐了起來,強撐著身體向著外麵走去。沈清悅心疼不已,趕忙拉住他,勸慰道:“初九,彆太傷心了…”
霍清瑤在一旁輕輕歎了口氣,說道:“算了,清悅,讓他去看看吧。”
謝初九腳步蹣跚地慢慢走到了屋後的那片草地上,遠遠便望見了一大一小兩座墳頭,在微風中顯得格外淒涼。他緩緩走近,雙腿一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悲痛,放聲大哭起來:“為什麼啊!凝霜,到底是為什麼啊!”
這時,霍清瑤緩緩走到他身邊,聲音低沉地說道:“初九,這一切都是謝遠山所為…”
謝初九哭聲戛然而止,猛地抬起頭,雙眼布滿血絲,死死盯著霍清瑤,問道:“你說誰,謝遠山?”
霍清瑤神色凝重,輕輕點了點頭,再次確認道:“是,就是謝遠山…”那聲音裡,既有對謝遠山的憤恨,也有對這一切悲劇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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