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他說。
那種成熟的，又間雜著孩子氣的清冽。
“有過怎麼辦？”薑裡沒打算過把陳郗琮這種圈子裡的爛事講給池延祉聽，再說池延祉也和陳郗琮這種人沒有交集，但保不準什麼時候這些事情就會翻出來，她不想到時候再因為這種事節外生枝。
池延祉語氣平直：“我不知道你過去什麼樣，但我覺得你好。”
他從不評價。
但他就是覺得她好。
警官連臉都是平靜的，一如最開始在雨夜的跨江大橋，見過她熒屏後不為人知的狼狽時，那樣的乾淨，對任何人。
薑裡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池延祉的眼睛。
他睫毛很長，掃過手心的弧度細密。
“管你要錢也好嗎？”
“錢沒太多用處，薑裡。”池延祉看著她，微停片刻，低聲跟她解釋，“你想要可以給你。但是你要警惕經濟犯罪，很多偷稅漏稅的人被抓到。”
錢沒有多大用處？警官先生是有多兩袖清風才能說出這種話。
他看什麼看的都淡漠，可是又有些難得的善意。
薑裡長長哦了一聲，看向遠方的雪，又看向近處的他，漆黑的碎發，高挺的鼻梁，凜然正氣。
她故意帶壞池延祉：“那你幫我避稅唄。”
“不行。”警官拒絕的毫不遲疑，“我可以多賺錢。”
薑裡沒說什麼，她哪裡用得著他的錢，順勢找了個借口來結束對話。
凡事有度則立，過度則廢。
“早點回去吧池警官，天怪冷的。”
她很瀟灑。
桃花眼，落著雪花，不羈的漂亮。
池延祉看了她一會兒，亦沒有再提，替她拂去肩上冰涼的雪花，動作斂去幾分淩厲，卻仍帶著嚴苛的習慣，“你眼裡有紅血絲，早今晚早睡。”
“知道了知道了。”薑裡點點頭，看他近在咫尺，不過多遠的距離，淡色嘴角，確實很好親的模樣。
突然地靠近，本來是想要占個便宜，沒想到池延祉這次有了防備，修長手掌直接罩住她的臉，把她推開。
風雪從他的指腹和她的呼吸中穿過，不知道怎麼，那一刻薑裡模糊間透過他的手掌，窺到他昏暗的眉眼，那麼教人深刻，好像一眼可以刻到人的印象裡。
“隻有戀人才會這樣，薑裡。”
有再一再二，絕對沒有再三。
呼吸很輕。
“池sir，乾嘛這麼嚴肅。”薑裡計劃破滅，聳聳肩，笑著按下他的手，拎著池延祉送她的紅禮盒：“那我上樓咯。”
“嗯。”池延祉下頜微點，棱角分明，眼中是大雪紛飛的夜，還有她的影子。
薑裡走進小區裡頭，上樓梯，指間轉著手機，心情還不錯，呼吸中若有似無縈繞著那種因為靠得太近而沾染上的青檸淡香。
回到家打開燈，薑裡拉開窗簾前，看到池延祉才在樓下離開，清正的像是鬆柏，與這地方格格不入。
她勾起嘴角。
池延祉。
這種人會送什麼新年禮物？
魔術師也猜不到啊猜不到，薑裡一向把驚喜看作意料之中的遊戲，但池延祉這裡，她倒真不願意多花心思揣度他。
就這樣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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