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唐小姐已經出院了。”醫生說。
陳郗琮的聲音異常平靜:“她傷沒好,怎麼走的。”
“唐小姐隻是心理創傷,不影響活動。她今天下午醒了過來,等護士再去病房的時候,唐小姐就已經不見了。”
“知道了。”
寡淡,壓抑。
陳郗琮出了辦公室,一步步走過醫院的走廊。
總裁的背影挺拔冷漠,一派貴公子的生殺予奪。
阿笙卻膽戰心驚,手中捏著那一份薄薄的病曆單,沒封口,已經被人拆開看過,姓名欄處是端端正正的兩個字:薑裡。
先生隔了三天才來醫院,不著急找唐小姐,此刻這又是……要往哪走?
一步、一步。
陳郗琮麵無表情。
窗外深秋景象荒蕪而寥廓,大片鉛灰色雲層低低壓著,寒風嗚咽,仿佛在預告一場遲來的風暴。
這雨,蓄勢待發,卻遲遲不肯落下。
302病房門口,兩名身著特警製服、荷槍實彈的警察如同沉默的雕像。
其中一人身量更高,麵容冷峻,正是展馳。
“展哥,你不進去找池隊嗎?池隊剛進去不久。”趙磊問。
“不,我等會兒。”展馳目光銳利地掃視著走廊,帶著一種職業性的審視,收回目光說道,“讓他們說兩句話。”
他之前對薑裡這位身陷金主黑料的“花瓶女明星”並無好感,一心隻覺得拖累了池延祉,但這次薑裡為救同伴以身犯險的行為,讓展馳心底那點輕視悄然瓦解,隻是麵上依舊不顯。
病房內,午後被厚重的雲層遮擋,光線忽明忽暗,透過紗窗,在被單上投下細碎遊移的光斑。
池延祉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裡捧著本舊詩集。
他一如既往的肅穆、冷靜、沉穩,仿佛連日奔波的倦怠都被他強行壓下,隻餘下此刻的專注。清潤的嗓音漫過空氣,念著葉芝的《當你老了》:
“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
薑裡靠在枕頭上,借著那並不明朗的光線,看著他無意識摩挲書頁邊緣的手指,側臉被偶爾穿透雲層的光束鍍上毛茸茸的金邊,睫毛的影子像棲息著安靜的蝶。
“念錯了。”薑裡歪了下頭,忽然說。
池延祉抬眼,眼底帶著點難得的、被拉出工作思緒的茫然:“哪句?”
“是‘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薑裡笑起來,她突然靠近身體,伸手替他翻到下一頁,紙張發出簌簌的輕響。
她抬起眼睛看他,眸光在晦暗光線下格外明亮,眼角的痣,也記憶深刻,“你剛才漏了兩個字,池警官。”
“抱歉。”池延祉垂眸,看著書本,啞然失笑,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舒朗,“剛剛……走神了。”
“沒關係。”薑裡就著那個靠近的姿勢,低頭看他手中的詩集,指尖輕輕點著那行字,繼續逐字逐句念下去,聲音清晰而帶著某種力量:
“隻有一個人,愛你那朝聖者的靈魂……”
就在這時——
“嗒。”
皮鞋踏地的聲音,清晰而冰冷地在門外響起,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權貴壓迫感,由遠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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