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深夜。
暴雨終於傾盆而下,密集的雨點猛烈敲打著車頂和路麵,發出持續不斷的嘩啦聲。
“先生,去哪?”阿笙提高了音量,才能蓋過雨聲。
“明苑。”陳郗琮頭也不抬,聲音從後座傳來,不高。
阿笙乍愣,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明苑……
那個地方,空置太久了。自從薑裡拿著分手費離開,再沒踏足過。後來先生提過讓她回來,但她沒應。再後來……也就沒人提了。
唐今歲回港,更讓明苑失去了最後一點關聯的意義。
舊人,舊事,舊疤。
偏偏在這樣一個暴雨如注的深夜,被他親口提起。
阿笙隻覺得方向盤都有些沉重。
跨江大橋上,風裹挾著雨水,打得車身微微晃動。橋下江水翻湧,發出沉悶的咆哮。
阿笙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濕滑的路麵。
就在這時,對麵車道,一輛同樣深色的賓利,破開雨幕迎麵駛來。它的車燈在雨夜中顯得沉穩而明亮。
兩車在橋中央高速接近。
瞬間交錯!
刺眼的光束短暫地穿透各自被雨水模糊的車窗,照亮了彼此駕駛艙內的一隅。
邁巴赫後座,陳郗琮原本隨意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幾不可查地抬起了一下。
隻有那一刹那,肅穆嚴整的警服顏色在視野中滑過,不容侵犯。
隔著兩層模糊的玻璃,兩個男人的視線似乎極其短暫地擦過。
一方是深不見底的審視與冰冷的利益,一方是渾然天成的守護與不為所動的屏障。
緊接著,汽車的尾燈迅速在彼此的後視鏡裡縮小,變成兩點模糊的紅光,駛向兩個背道而馳的方向……
而半開著的賓利車窗,
一截骨節分明的手隨意地搭在窗框外——
那是隻常年握槍的手。雨珠落在手背上,順著利落的指節滑下去,沒入深色警服袖口,隨著車身的震動,掐滅了指間的半截香煙。
賓利車內,池延祉收回手,從副駕拿起一份封口的文件,指尖翻開時,露出第一頁頂端那個黑色的“禁”字。
指尖在紙麵頓了頓,他撥通電話,聲音被雨聲濾得冷冽冷靜:“通知技術隊,明早八點布控。”
而邁巴赫內,隻剩下單調而巨大的雨聲。
陳郗琮緩緩收回視線,重新靠回椅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隻是剛才搭在扶手上的那隻手,此刻正慢慢鬆開,指關節因為剛才無意識的用力而顯得有些發白。
陳郗琮目光慵懶地望著前方無儘的雨夜,眼底深處,仿佛有更深的暗流在無聲湧動。
阿笙透過後視鏡小心地看了一眼,隻覺得後座的空氣比窗外的暴雨還要沉凝幾分。
半生針鋒相對。
輸贏未可知。
……
明苑。
陳郗琮幾乎是站在薔薇彆墅的廢墟裡,水晶吊燈的碎片紮進昂貴的波斯地毯,珍藏的畫稿浸泡在紅酒裡,地上都是破碎的紅酒瓶,還蜿蜒著酒液,明顯是剛不久才有人來過這裡。
碎、碎、碎!
整個彆墅被人發泄地狠狠砸爛!
原本典雅乾淨的牆壁上,被人用口紅在牆上寫著“贗品永遠廉價”。
“唐今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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