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眼睛空曠的像是仲夏夜的荒野。
你隻看到了空。
不是冷,是空。
是惡靈遊蕩人間,看他人喜怒哀樂,還是神明無動於衷,見俗世歇斯底裡。
頒獎台的燈光慘白晃眼,浮名的喧囂與驚惶的尖嘯攪成一團,在她身後碎成模糊的影。
陳郗琮背對著滿台驚叫和燈光,後背上的劇痛撕扯著神經,臉色已經煞白的沒有絲毫血色,卻死死盯著麵前這雙眼睛。
手指用力抓著薑裡的肩膀,左手中指上的素戒生生硌著薑裡瘦削的肩骨,微抖,在幕前,堂堂正正壓下一絲重量。
那一刻,
你問他在想什麼。
可當時陳郗琮隻是那樣看著薑裡,在也許再也沒有下一次的長久對視中,近乎諷刺的慶幸。
還好。
還好這雙眼睛,這雙能映出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這雙能每每直白剖開他的虛偽,這雙每每燒起他寂寞與不甘的眼睛還在。
毀了它,他在這漫漫寂寞長夜,連跟人精神博弈的坐標都找不到了。
“哢噠——”
是銀戒蹭過骨骼的聲響。
幕前風雪燈影重重,掌權者慢慢抬起手,指腹沾著冷汗和可能的血汙,顫抖著想去碰薑裡右眼角那顆冰冷的淚痣。
此般光明正大,是否從未有過。
瘋了。
指尖將觸未觸的刹那,薑裡的眼睫極輕地動了一下。
越過陳郗琮,看向他的身後。
“他還有硫酸,池延祉——!”
薑裡的聲音冰冷清晰,同時推開身前的陳郗琮,動作乾脆得沒有一絲猶豫。
劇痛加強這毫不留情的推力,讓陳郗琮悶哼一聲,踉蹌半步。
方才抬起的左手,就那樣在視角中垂落,青白修長的骨節上,空餘素戒的硌痕。
身體後仰的瞬間,陳郗琮咬著牙,口腔裡漫開鐵鏽味,用氣音擠出一句隻有她能聽見的話。
“薑裡……你真是……沒良心……”
聲音輕得像歎息,卻浸透了嘲弄和輕蔑,某種沉甸甸的、連他自己都不願深究的東西。
在那幾秒的混亂中,陳郗琮是距離薑裡最近的人。
他同她站在一起,回頭隻需要兩秒,再拋卻一秒權衡。
但是你說兩秒而已,也有人能不顧一切追上,後來者居上。
那一直站在幕後,看著薑裡星光加身的影子,在意外發生的時候,藏青色警服在人群裡像道銳不可當的利刃,瞬息撥開人群,衝過重重人影阻隔!
雪粒子砸在他肩上,眨眼間融成深色的濕痕,衝過高台邊緣時,鞋底碾過散落的金色亮片,發出冷冽的聲響。
五十米的距離,他用了六秒衝過人群,越上高台。
“警察!彆動!”
厲喝如冰棱穿透混亂,瞬間鎮住場麵。
在翻上台的瞬間,警官目光早已如鷹隼般鎖定歹徒,更出於職業習慣,瞬息丈量出那人手中容器的剩餘量和薑裡的位置。
歹徒甚至來不及轉頭,腕骨已傳來粉碎性的劇痛!
池延祉一手擰斷他的關節,另一手閃電般奪下玻璃瓶,看也不看便甩向遠處無人的角落!
“啪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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