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
她的眼神清澈到直白。
一句不算真誠的話,完美地擋回了陳郗琮的脾氣,也精準地刺破了他某種莫名的、期待她流露依賴的預期。
“你以前求我的還少嗎?”
這句脫口而出的話,猛地將陳郗琮拉回了過去的某個片段——
也是在某個酒局散場後,空氣裡彌漫著煙酒和低奢的香水味。他帶著幾分酒意和施舍般的語氣,問她:“除了拍戲這件小事,連陪酒都不會,我養你有什麼用?”
那時她剛跟了他不久,穿著他送的昂貴裙子,畫著不適合她的成熟的妝容,眼神裡帶著怯懦、掙紮,還有一絲未滅的火光,聲線微抖:“我不會喝酒,求您了,陳先生……”
那時她還太小,什麼都不懂。
是誰把她變成這幅模樣。他嗎?
“噢。”薑裡恍然大悟,對陳郗琮伸出手,聲音甜膩,“恭喜恭喜,紅包拿來。”
陳郗琮頓了一下,眼神恍惚。
下一秒薑裡更輕慢,觀景台的燈光掃過她的臉,素白的乾乾淨淨,收回手,雪花落在她指尖:“抱歉,可我現在嫌你的錢臟。”
陳郗琮手指收攏,用力,素戒硌的手指生疼。
他從不相信薑裡這些年跟他是為了什麼狗屁真心,不過是為了錢,為了資源。
直到——陳郗琮看到那封遺書,遲了三年的遺書。
如果他早一點看到……
或許他不會那麼殘忍的推開她。
但是現在,她卻跟他說,她隻是為了錢!
到底什麼才是真的?
陳郗琮本來不在意,卻偏偏這一次不甘心了,想要從薑裡這裡得到一個答案。
回憶讓陳郗琮的眼神冷了幾分,心底那點因薑裡此刻的平靜而起的煩躁,轉化成了更尖銳的東西。
他忽然向前一步,拉近了距離,陰影完全籠罩住她。
觀景台上,兩道身影,光影模糊,大雪紛飛。
陳郗琮並沒有觸碰她,但侵略感不容忽視。
是權貴低頭,還是迷離莫測。
“你來到這,”陳郗琮盯著薑裡的眼睛,聲音壓低了,帶著一種刻意的、提醒般的執念,每個字都像是在擦拭一件舊物上的灰塵,試圖讓它顯出原本的底色,“就隻是為了拍戲?”
這句話的潛台詞如此清晰:你忘了你是怎麼來的?忘了是誰把你從那些泥潭裡拉出來,給你資源的?忘了你曾經需要付出什麼?
薑裡歎口氣,終於抬起頭,直視著他。
也看清了他眼中的固執,孩童般的執拗。
光影下,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純黑,純白,涇渭分明,空空冷冷。
這種目光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讓陳郗琮感到刺痛。
然後薑裡輕輕笑了一下,仿佛聽到了一個極其可笑的問題。
“不然呢?”她反問,目光毫不避讓地迎上他試圖洞察一切的視線,清晰又殘忍地吐出三個字:
“還能因為你?”
陳郗琮的下頜線瞬間繃緊。
這種直接而毫不掩飾的蔑視,像一記最精準而優雅的耳光,猝不及防地扇在人高傲的自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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