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容引鳳是個君子,就算自己光著身子站在他的麵前,他也會主動轉過身去,唉,無趣的男人,沒情致、瘦弱不夠英俊,一張少年的臉絲毫沒有半點男人的魅力,甚至還是個殘廢。
玉貞想不明白,到底什麼樣的女人才會喜歡這樣的男人。
南容引鳳對她一如既往的癡真,倒是讓她小小感動,隻可惜她真的動不了心,她寧願給於安也不願意給南容引鳳。
那來的就是於安了,雖然她不清楚於安是怎麼潛入這雲棧來,想來也就隻有他會來到這裡,躲在暗處偷看自己洗澡。
昨夜剛彆,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玉貞對於於安的表現感到很滿意,想到南容引鳳在這不遠的地方會隨時出現,玉貞就感到一陣異常刺極,都說女人膽小,其實女人比男人更喜歡冒險。
腦海中已經幻想出一副戲碼,兩個男人為她大打出手,最後其中一個倒在血泊之中。
思想至此,玉貞嘴角露出一絲淺笑,用被水浸濕的雪白絲巾擦拭著自己的臉,脖子,肩膀……
她的動作輕柔唯美,演繹美麗的自己。
儘管看上去很美,對於謝傅來說卻毫無誘惑力,假的東西永遠都是假的,在他看來,遠不及端莊亭立動人。
也知道這個叫玉貞的女人發現他了,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不會作假,隻有在人前才會作假。
他本來打算跟蹤玉貞,進而找到蘇羨人,現在被她發現,自然沒有隱藏的必要。
隻是讓他不明白的是,這個女人是如何發現她的,難道她的武道還在白嶽、薛禹之上?
謝傅人大大方方的出現在這個正在沐浴的女人麵前,玉貞啊的驚呼一聲,她確實被嚇到了,因為來的不是於安,而是一張陌生麵孔。
她驚嚇的將腿收回桶內,然後將身子沉入水中,隻露出一個螓首來,表情憤怒的看著謝傅。
玉貞確實很憤怒,憤怒到想要不惜暴露身份殺死眼前的男人,可旋即卻冷靜下來,雲棧隻有她與南容引鳳,這個男人能來到這裡,一定不簡單。
雙臂露出水麵,比劃著啞語:“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偷看我洗澡。”
謝傅微微笑著看著這個女人的臉,看著她臉上淺淺入鬢的傷痕,她確實是啞女玉貞,當初她自己劃臉毀容的情景還曆曆在目,當時他十分震撼,覺得她是個至貞至潔的女人,現在看見她臉上那道淺淺的傷痕,卻感覺這個女人很那麼陰毒可怕,連毀掉自己美麗麵容都可以演戲。
笑著叫了一聲:“嫂子。”
玉貞聞言,露出疑惑的表情,認真端詳著眼前的男人,這張麵孔似乎有點熟悉,謝傅比劃著自己的臉,示意她臉上那道入鬢的淺淺傷痕,玉貞一下子就想起來了,這個人是易杭的朋友,似乎姓謝。
姓謝!
謝傅!
玉貞驟地圓睜,當初的謝傅隻是一名讓人印象不深的無名小卒,但是現在的謝傅,名聲如雷貫耳,天下無人不知。
一瞬間,她就明白謝傅出現在這裡代表著什麼。
於安把她供出來了嗎?
不!於安沒有機會把她供出來,這一點她很是自信,但是謝傅至少已經追查到她身上來。
玉貞思想前後也不明白自己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臉上露出怯弱羞赧的表情,雙手比劃啞語:“我記得你了,你為什麼偷看我洗澡?”
謝傅心中莞爾,都到這地步了,還在裝單純,笑著說道:“玉貞,我能找到這裡,找到你,你以為我會什麼都不知道嗎?”
玉貞心中一驚,於安暴露了!卻仍懷疑對方在試探她,搖頭比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謝傅一笑,笑著很不懷好意,慢慢朝玉貞走近過去,玉貞雙手快速比劃著:“再靠近過來,我喊人了!”嘴上咿咿呀呀叫著,聲音卻不清亮。
謝傅問道:“蘇羨人現在哪裡,把她交出來,看在南容引鳳的麵子上,我可以饒你不死!”
咻的一聲,從玉貞黑發中突然掠出一物閃電般就朝謝傅胸膛射去。
這麼近的距離確實讓人防不勝防,可謝傅早知她的身份底細,豈會這麼容易被她偷襲得手,或許這個女人認為自己會被她美色所惑吧,殊不知對他卻沒有半點吸引力。
揮掌便將此物轟成渣渣,蕩出青色血霧來,這偷襲的東西不是兵器,竟是活物,掌化為爪,攜餘威朝玉貞擒拿過去。
玉貞揚發一甩,朝謝傅濺射來密密麻麻的水珠,水珠之中藏著密集的絲線小蟲,如黑發一般濃黑細小,勁疾如筆直銀針。
謝傅見狀,手變化為掌,立即原地,雙手揮舞一番,將藏於水珠中的絲黑小蟲悉數轟成渣渣,絲蟲炸開的青色血霧彌漫整個房間,好像突然在房間內降下一場青色的霧。
咯咯笑聲傳開:“好個謝傅,果然名不虛傳。”
謝傅心中輕笑,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趁著剛才謝傅抵擋蠱蟲的空隙,玉貞已經離開浴斛,身上多披上了一件衣裳,稍稍遮住身上動人的雪光,見謝傅不說話,柔聲說道:“你怎麼發呆了,是不是從來沒聽過這麼動聽的聲音,這聲音連南容引鳳也不曾聽見過。”
兵法有雲:欲擒故縱。
逼問她還不如讓她主動說出來,要如何讓她主動說出來,那就讓她驕傲膨脹起來。
這青色血霧必有玄機,謝傅假裝驚呼一聲,若論演戲,他也是一個好戲子,一身演技在青樓時就打磨出來。
隻不過他這個人待人真誠,隻有在避開那些青樓娘子的糾纏才會演戲,一身好演技卻白白浪費了。
今天終於可以儘情施展演技。
玉貞咯的一笑:“我聽說過你的名字,也知道你的厲害,不過一個人太過驕傲,總有一天會陰溝裡翻船、你們男人總是這麼自大,就像於安,天真的以為我會愛上他,還有南容引鳳,一直以為我對他一心一意。”
謝傅心中一喜,他還沒有怎麼演,這個女人已經迫不及待的傾吐內心了,嘴上驚訝:“怎麼回事!我的身體……”
玉貞咯咯嬌笑:“我在房間周圍灑了粉末,這些粉末無色無味會像灰塵一般飄在空中,不過一旦有人靠近,無論如何藏氣匿息,粉末在陽光下都會變化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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