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處機的回憶,其實就在替包惜弱辯護,恐怕真有人懷疑完顏康不一定是楊康。
身在虎狼之窟,活下來已經是萬幸,其他的也真不敢奢望。
而且包惜弱隻是一個弱女子,多少比她強大之人,尚且不能幸免,更遑及她呢?
可是丘處機的回憶很好地證明了這一點,包惜弱是運氣好,碰到了會發善心的強盜,不但保護了她,還保全她的孩子,同時還允許她保留舊情。
一個念舊的人,怎麼會撒謊?
包惜弱真要攀附求存的話,丘處機還不一定找得到她,她沒有必要撒謊。
其實在外人看來,包惜弱還有什麼不滿足?富貴雙全,丈夫體貼,兒子聰明,生活無憂。
可包惜弱就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到底意難平。
放到今時今日,重讀這段故事,怎麼感覺更像是有所隱喻。
隻不過這份喻指既有傳統文化根基,又有新的現實寓意,難怪生命力那麼強。
同時完顏烈的自由度也引發聯想,包惜弱嫁給他,不管是屈從還是情願,她總歸是進了人家的家門。
而且她是正室,那麼不需要拜見尊長嗎?
包惜弱那麼顧念舊情,不失鄉土本色,她如何立足於金國宗室呢?
而且完顏烈如此優秀,就算他無求,也有人會誘唆他謀取更高地位,那麼結交盟友,婚姻聯盟就成了必然要麵對的議程。
怎麼完顏烈如此特立獨行,居然沒有人勸沒有人管?
會發生這種局麵的話,除卻敗筆之外,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完顏烈早就失去了問鼎皇室的資格,政治失意,這才無人問津。
而他去江南親力親為,又數度遠赴蒙古,這不是被貶,就是韜光養晦之策。
他打壓鐵木真,更是潛意識的行為,鐵木真的野心更大,相形之下,完顏烈更多還是一種認命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