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也自知大限將至,所以他必須統一金國。
不然的話,那是丟爛攤子了。
也就是說,到了最後關頭,他心中所想,還是大業。
而且他腦子是很清楚的。
這樣就和之前的紮木合之情相矛盾。
他與紮木合的兄弟之情是怎麼來的?自然是來自戰場。
來自共同利益。
至於後來分崩離析,則是利益的訴求以及各自的歸屬不同所致。
他不會不清楚的。
那麼他對郭靖所言,那就是缺憾了。
郭靖見證了他的缺憾,同時也成為了缺憾。
也就因為缺憾不可避免,這才需要用大業來平衡與彌補。
可是,缺憾本就是大業造就的。
他平衡的是個人心緒,也是在想當然。
並沒有從世界觀的角度來看問題。
這一點可以說是《射雕》這本書的通病,應對的都是眼前的,也是局限性的問題。
而且這些問題還自相矛盾,並沒有有機融彙。
這也是郭靖身上體現出的問題,自我探索得還不夠深入,隻在局部打轉。
於是就形成了結。
是心結,也是死結。
原文是——成吉思汗意興索然,回入金帳。黃昏時分,他命郭靖單獨陪同,在草原上閒遊。兩人縱馬而行,馳出數十裡,到了懸崖之下。郭靖想起幼時在此相遇江南七怪、午夜刺斃銅屍陳玄風、馬鈺傳授他內功種種情事,心中甚是感慨。猛然聽得頭頂雕唳數聲,抬起頭來,隻見那對白雕在懸崖上盤旋翱翔,想來也認得此是故居。
成吉思汗忽地取下鐵胎畫弓,扣上長箭,對著雌雕一箭射去。郭靖吃了一驚,叫道:“大汗,彆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