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外,霍去霄滿心的失望,帝王不聽忠言,隻信妖言惑眾的方士:我大漢,危矣。
“霍小將軍。”
一道清朗的聲音從一邊傳來,霍去霄回神目光掃過去,頓爾皺眉。
來人一襲白袍,麵容年輕俊郎,端的一副仙風道骨之勢,對方朝自己微微拱手,唇角含笑,一雙眼眸,悲天憫人。
“國師?”
霍去霄思量片刻,並未見過此人,身著一階素衣,大搖大擺出現在宮中,不是宮人,亦不可能是朝中之臣。
隻一會,霍去霄就猜到了此人是誰,眼裡閃過冷芒。
“你就是那妖言惑眾的國師,蠱惑陛下枉顧朝政。”
國師微微笑了笑:“久聞霍小將軍大名,脾性直率,直抒己見,如今一見,果真不假。霍小將軍似乎極不喜本座,助陛下求仙問道,萬古長存,獲得永生,怎會是妖言惑眾,霍小將軍不知其因,就汙蔑扣本座罪名,當真是冤枉啊。”
國師輕歎,一臉的失望之色。
霍去霄冷語:“滿嘴謊話,招搖撞騙的妖人。”
霍去霄險些要氣笑,還是頭一次見如此寡廉鮮恥之人,還永生,這世道要真有長生之術,早就天下大亂了。
如此虛晃的謊話,陛下竟也信。
霍去霄徒手,抽出了守在殿外的羽林騎的劍刃,朝國師刺去,後者不躲不避,眼神都沒有變化一下,就這麼微笑著看著那把利刃刺過來,接觸國師衣角時,劍刃斷裂成兩截,一半掉落在地。
“霍小將軍脾氣大,何故朝本座動手?”
國師不解,眸子悲天憫人的情緒,如同能包納眾生,手指輕輕一抬,霍去霄手中剩下的一半劍刃,直接碎裂。
“念在霍小將軍對本座有誤解,本座不計較,本座亦不會隨意對大漢的為黎民而征戰沙場的軍士出手。”
霍去霄眼中驚著詫然,怔忡看著手中隻剩劍柄和碎裂成片的劍,掉落在地。
身後的羽林騎原本想阻止,瞧見這一幕,麵上也是驚色,旋即心中對國師更是敬佩幾分,沒再阻攔。
“你使了什麼妖術?”霍去霄捏緊了劍柄,抬眸犀利看向眼前。
羽林騎的隨身攜配的劍刃,可是用上好的青銅鐵石熔煉而成,怎會如此就被震碎,他竟看不穿,對方用了何種招數。
“妖術?”國師揚眉,淡笑:“本座用的可是法術,怎會是妖術,霍小將軍不應對本座有如此深的偏見。”
“你確實有幾分本事。”霍去霄將手中的劍柄扔掉,言語平淡,“不過我還是不信,你能有什麼長生之術,蠱惑陛下,至天下不管,你就是妖人。”
話落,沒有多停留,轉而前往椒房殿。
國師眸色幽深地注視著少年的身影離去,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主角?
就這?
想到此,國師更是不屑了,旋即抬步邁進了殿門。
椒房殿外,宮人引著人進了殿門,隔著屏風,霍去霄行了禮:“微臣,見過皇後。”
屏風後的身影,被宮人攙扶著坐起身,一陣陣輕微的咳嗽聲透過屏風傳來,濃鬱的藥香味,在殿內彌漫。
“不必多禮。”
衛皇後聲音略顯虛弱無力,看著屏風外的身影,眼神微微動容:“衍之,可還好。”
“臣無事,隻是皇後您,身體可有恙?”霍去霄劍眉擰著,眼中不免浮現擔憂之色,從母似乎是抱恙在身。
衛皇後搖了搖頭,言語柔和:“無礙,隻是小疾,與從母說說,你這半載去了何處,怎就下落不明了?”
宮人抬來了玉凳,霍去霄拂衣而坐,仔細再次重複了一遍,與武帝時說過的事情經過。
霍府,端玉居內。
疾醫診治了番,方才道:“公子重傷,身有內傷,虛得養個幾十日,按時服藥既可痊愈。”
疾醫退下後,房內恢複寂靜,臉色同樣蒼白的歸聞畫,坐在床邊:“夫君,你現在覺得如何?”
霍領搖了搖頭,說了句無礙,想到霍去霄,眸光一狠:“他怎會活著,你不是說他死了嗎?命倒是硬,這樣都死不了。”
歸聞畫也篡緊了手掌,眸色陰翳:“是啊,我也想知道,他為何命如此硬,這樣都死不了。”
“不過,我能讓他死一次,也再能讓他消失的無影無蹤,死無全屍。”
夫妻倆相互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看出了陰冷笑意。
修長的大手輕握著白皙柔軟的手掌,霍領幽幽出聲:“夫人為何如此恨衍之,非要至他於死地。”
歸聞畫回握對方的手,另一隻手拿著手巾,察著男人額頭上覆蓋的薄汗,形容帶病色,卻如同病美人,音色嫋嫋:“夫君為何又如此恨叔郎,他可是你的親兄弟。”
為何?
霍領神緒一晃,為何呢,自然是覺得霍去霄礙眼,同父異母,他乃正妻所生的嫡子,阿母病逝後,阿父一個一個姬侍納進府,膝下子息眾多;大母不喜他,自小,處處被拿做與霍去霄對比,阿父所有的目光也在他這位好弟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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