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人來給您送信了，說是尚書大人的親筆書信，要請他進來嗎？”
一把清脆柔和的聲音慵懶地說道：
“既然是相公的書信，那就請他到大廳看茶，我要問問相公的情況。”
她的聲音並不是純粹的洛陽口音，而是帶了些江南的風味，和李青蘿比竟然不相上下。
楊雄將這個情報與張攸之說的一印證，心中更加有數了。
不一時，院門被打開了。
一個頭梳丫髻的侍女看了楊雄一眼，驚訝得合不攏嘴，“啊”的一聲尖叫，不敢置信地吃吃道：
“你，你是楊雄楊公子？”
這侍女的相貌隻能算清秀，和冬梅比尚且不如，楊雄自然不會太在意。
不過他此行是為打探情報，麵上卻微笑道：
“正是。你認識我？”
侍女興奮得滿臉通紅，道：
“上次在街上偶然見到過公子。公子的那幾首詞曲做得真好，我家夫人也喜歡那首《江南》。”
楊雄心中恍然，裴矩的夫人既然是江南口音，那喜歡《江南》就再自然不過了。
侍女興奮過後，這才醒悟到還沒將楊雄請進去，於是趕緊說道：
“楊公子裡麵請，我家夫人有些事情想要詢問。”
楊雄故意一遲疑，這才跟著走了進去。
兩人到了廳中，侍女便請楊雄坐下，又給他煮起了茶。
這侍女顯然是做慣了家務的，她的手腳麻利，一邊忙碌一邊問道：
“楊公子什麼時候回來的？我聽人說楊公子去了塞外，那邊的風景怎麼樣呢？”
楊雄一邊打量著這裡的裝飾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她的話，以他如今的修為和口才，對付一個侍女自然不在話下。
不一時，卻聽環佩聲悠揚得當地從遠處傳了起來。
環佩是古代仕女用來壓裙腳的，聲音的緩急和輕重能夠反饋女子的心情和禮儀。
楊雄抬頭一看，隻見一名膚色白膩的綠裙少婦走了進來。
她雖然未施粉黛，臉上又戴著重紗，卻依然能隱約看出此女端莊美麗的儀容。
行走之間她露出了左腕上的一串珠子，珠子顆顆圓潤大小一致，更襯托出她潔白的玉腕。
楊雄站起身來，做足了戲份，道：
“見過尚書夫人。”
綠裙少婦還了一禮，道：
“楊公子不必多禮。”
她款款坐下，淡淡道：
“煩請楊公子將我相公的書信給我吧。”
楊雄取出早就準備好的書信遞了過去，裡麵的字跡和遣詞用句他都做足了功課，自信不會露出什麼端倪。
綠裙少婦看完後，臉上神色依舊淡淡的，問楊雄：
“楊公子是在哪裡遇到我相公的呢？”
楊雄便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講了一遍，畢竟他遇到石之軒一事是真的，隻不過裡麵的一些情節被他改掉了而已。
綠裙少婦點了點頭，不置可否道：
“辛苦楊公子了。妾身還有彆的事情，就不留公子了。”
楊雄敏銳的靈覺察覺到了綠裙少婦毫無變化的情緒，他心中暗暗奇怪，卻又想不出來原因。
此行確實有些收獲，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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