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外的官道上,一輛馬車正在不徐不疾地向前奔走著。
馬是好馬,通體朱紅,看不見一根雜毛。
車是好車,在這種疾奔之下依然四平八穩,看不見一絲顛簸。
阿朱笑盈盈地說道:
“好久沒與公子一起外出了,塞外的風光固然不錯,但我還是喜歡我們中原的山水。”
楊雄想起半年前與阿朱一路西行,從姑蘇到鹹陽再到涼州的事情,也不由得有些感慨。
阿朱張開雙臂,迎著吹來的風,奇道:
“公子,是開春了的緣故嗎?為什麼我一點都不覺得冷呢?”
楊雄沒好氣伸出空著的左手給了阿朱一個爆栗,道:
“現在料峭春寒,你之所以不覺得冷是因為練功不輟,你以為天天練的登樓神功是白練的嗎?”
阿朱捂著額頭叫痛,楊雄不理她的裝模作樣,右手輕抖馬鞭驅使小紅往右轉去。
阿朱見楊雄不上當,便笑嘻嘻道:
“人家知道公子爺的好嘛!要不是公子爺督促,我又怎麼會在半年內就突破到先天第一重呢!話說回來,我們這次去找娘親,是要到哪個城池呢?”
楊雄也不瞞她,坦然道:
“是在洛陽東南、襄陽正東的一座城池,名叫信陽。那裡的毛尖茶相當有名,據說那裡有一個叫小鏡湖的地方,嶽母有可能住在那裡。”
阿朱烏溜溜的大眼睛轉動著,裡麵全是憧憬的光芒,呢喃道:
“也不知道我娘長什麼樣,她能不能認出我來呢,要是見到了我,她會吃驚還是喜悅,又或者……”
她嘟囔了許久,終於收拾心情進了車廂,繼續用功修煉了起來。
?
一處式樣古典華麗的玉屋之外。
這裡百花齊放,縱然現在還是春寒未消,卻顯得生機勃勃,一片繁榮景象。
一名冷豔清雅的白裙女子走了進來,她的臉容有些蒼白,美麗的臉上沒有什麼血色和表情,好像是以冰雪雕成的一般。
她恭敬地開口道:
“宮主,屬下萍姑求見!”
屋裡一道飄渺冷漠的聲音傳了出來:
“進來吧。”
萍姑便走了進去,跪伏在門口的地毯上,道:
“宮主,屬下辦事不力,請宮主責罰。蘇櫻那個賤婢至今沒有找到,不知道逃到哪個老鼠洞裡去了。”
珠簾後麵那道飄渺冷漠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你既然知道辦事不力,那就自己到冰窖去領罰吧!”
那萍姑身軀一顫,蒼白的臉上更加沒有血色了。
她當然知道冰窖是個多麼可怕的地方,更知道和宮主辯解的後果是什麼。
當下默默應了聲是,便要徐徐往外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