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團這一車人,在服務區用過餐之後,紛紛帶著倦意上車。
車廂內彌漫著濃濃的困意,眾人很快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夜晚的車廂像是被靜謐的黑色幕布籠罩著,呼吸聲此起彼伏,猶如一首輕柔舒緩的催眠曲,在空氣中悠悠回蕩。
然而,這份寧靜並未持續太久。
睡了還不到兩個小時,一聲大喊如同一顆炮彈在車廂內炸響。
“停車!”
謝廣坤的聲音高亢而急切,宛如一道驚雷劃破夜空,在這狹小的車廂空間裡肆意震蕩。
趙玉田年紀輕,耳朵自然靈敏,謝廣坤這一嗓子,他立馬就聽到了。
可他心裡卻忍不住犯起了嘀咕,眉頭瞬間皺成了一個疙瘩。
這可是在高速上啊,又不是村裡的鄉道,哪能說停就停呢?
趙玉田心裡滿是無奈,重重地歎了口氣,極不情願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他拖著像灌了鉛似的雙腿,每走一步都感覺無比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帶著深深的不滿,朝大巴車後部緩緩走去。
走到謝廣坤麵前,趙玉田臉色陰沉得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沒好氣地問道:
“廣坤叔!你要噶哈?
大半夜的停車噶哈?”
借著車內那盞昏黃微弱的床頭小燈,趙玉田這才看清謝廣坤的模樣。
隻見謝廣坤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就像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似的。
他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那些汗珠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就像一顆顆細碎的鑽石,卻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狼狽。
謝廣坤右手緊緊地捂著嘴,仿佛一鬆開就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噴湧而出,左手則捂著肚子,身體微微彎曲著,那模樣就像一隻煮熟的蝦米,看起來的確是難受得緊。
“噶哈?我想吐!”
謝廣坤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聲音裡帶著一絲痛苦,就像一把生鏽的鋸子在鋸木頭,聽得人心裡直發毛。
“想吐?想吐您直接去廁所不就行了?”
趙玉田滿臉疑惑,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謝廣坤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就像一隻被激怒的獅子。
他右手依然捂著嘴,左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著,激動地吼道:
“廢話!我還不知道想吐就上廁所?
你不停車我咋上廁所?”
聽到謝廣坤這話,趙玉田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心裡暗自吐槽:
這謝廣坤可真是能折騰,車上明明有廁所,非得要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