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廣坤懷裡緊緊抱著幾疊厚實的大鈔,那模樣像摟著稀世珍寶,臉上笑得褶子都快堆成了花,美滋滋地大步往家走。
每走一步,腳下都像是踩在綿軟的雲朵上,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這一回,他自覺是尋到了一條通天的快速生財之道,心裡那算盤珠子打得劈裡啪啦響。
“哼,照這麼下去,重回象牙山首富的寶座,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謝廣坤邊晃悠著身子往前走,邊在心裡暗自嘀咕,嘴角抑製不住地往上翹,露出兩顆大門牙,臉上滿是誌得意滿的神情。
按他精打細算下來的流程,每次挨打都有一套固定“程序”。
先是鉚足了勁兒挑事兒,專挑那些能戳人肺管子的話講,把人激怒到動手;等對方拳頭一掄,自己順勢倒下,再佯裝受傷慘重;最後就是談賠償了。
這一整套下來,約莫三四個小時。
“一天除去三頓飯的時間,差不多能挨上三次打嘞。”
謝廣坤微微眯起眼睛,掰著手指頭算計著,可轉瞬又耷拉下肩膀,輕歎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腿。
“唉,到底是歲數大了,體力跟不上嘍,穩妥起見,改成兩次吧,正好也符合八小時工作製嘛。”
想到這兒,謝廣坤又重新抖擻起精神,胸脯挺得高高的,步子邁得愈發大了,仿佛那首富的寶座已經近在咫尺。
他滿心歡喜,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兒,“今天是個好日子……”,那跑調的聲音在山間小路回蕩,驚飛了幾隻棲息的小鳥。
與此同時,在後山彆墅區劉能家的客廳裡,氣氛卻有些凝重。
李福眉頭緊皺,臉上帶著幾分懊惱與不解,雙手不安地在膝蓋上搓來搓去;謝大腳坐在一旁,眼眶泛紅,時不時抬手抹一把眼角,抽抽搭搭地小聲啜泣著。
李福聽完劉能講述和自己相同的遭遇後,憋悶得不行,一跺腳,提高了音量說道。
“能哥!
既然您都知道這事兒了,為啥不早跟我說一聲?”
那眼神裡滿是委屈與埋怨,嘴巴微微撅起,活像個受了氣的小孩兒。
劉能滿臉無奈,重重地歎了口氣,肩膀跟著微微下沉,抬手撓了撓頭,結結巴巴地解釋。
“嗐!
我要……要知道你要……要那五萬塊錢,是為……為了賠給廣坤,我不早……早就告訴你了嗎?”
說著,他向前探了探身子,伸手拍了拍李福的肩膀,安慰道。
“行了,事兒……事兒都過去了,不……不提了!
下……下次注意就行了!”
劉能的目光移到謝大腳身上,瞧著她哭得梨花帶雨,心下一軟,動了惻隱之心,清了清嗓子說道。
“兄……兄弟啊!
那五……五萬塊錢,就……就當是哥隨……隨禮了,以……以後不……不用還!”
一聽這話,李福整個人都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微張,滿臉的難以置信;謝大腳也猛地抬起頭,原本還楚楚可憐的模樣瞬間消失不見,換上一臉不善,雙手抱在胸前,身子往李福這邊靠了靠,像是要找個依靠,緊接著矛頭直指劉能,大聲嚷道。
“劉能!
你說啥呢?
啥玩意兒就隨禮了?
我家李福活的好好的,沒病沒災的,你隨啥禮?
你倆還是兄弟呢,有你這麼詛咒兄弟的嗎?”
如今謝大腳和李福的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順風順水,蜜裡調油似的。
謝大腳滿心滿眼都是李福的好,哪能容得彆人說半句晦氣話?
要是擱以前劉大鵬在的時候,李福那副吊兒郎當的德行,謝大腳恨不得掐死他,再不濟也得鬨個離婚。
可自打李福跟劉能“混”了之後,整個人脫胎換骨,壞毛病全都改了,對她更是體貼入微。
所以這會兒劉能一說隨禮,謝大腳瞬間就炸毛了。
劉能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慌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一個勁兒地搓著手,連連擺手道歉。
“大……大腳,那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說錯話了!”
李福倒沒太在意這些,知道大哥是好心,怕自己有資金壓力,便咧嘴笑了笑,剛要開口說點啥,李秀蓮端著一盤榴蓮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
“大腳啊!
快來嘗嘗這新鮮水果!”
李秀蓮滿臉堆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把盤子往謝大腳跟前湊了湊,“在京城的時候,這種水果老鼻子貴了,好幾百塊錢一斤!”
謝大腳聞言,視線移到盤子上,隻見一堆黃燦燦、圓滾滾的果肉,乍一看像一堆金疙瘩,可還沒等她細看,一股濃烈刺鼻的味兒直往鼻腔裡鑽,胃裡瞬間一陣翻江倒海。
她臉色“唰”地變得慘白,雙手急忙捂住嘴,嗓子眼兒裡“嘔”了幾聲,好懸沒吐出來。
李秀蓮瞧見這一幕,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滿是驚喜,放下盤子,幾步跨到謝大腳身邊,雙手像鉗子似的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急切地問道。
“大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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