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枝答應的很爽快，但等周慧蘭再次開口之後，她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起來。
“金枝，我想知道我生病的那些年裡，小離在家屬院裡是怎麼過來的。你能給我講講嗎？”
閨女什麼都不肯說，她隻能來問旁人了。
趙金枝心裡咯噔一下，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是對的？
“慧蘭，你問這些做什麼？你看現在小離事業有成，又那麼漂亮，以後有你就光剩下享受了。”
她要真說了，誰知道她能不能承受住？
萬一要是精神再次失常，彆說大首長饒不了她，就算是蘇離也得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周慧蘭看到她這副心虛的模樣，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神色愈發堅定。
“自從振華出事以後，我的精神就出了問題。我實在不是一個好母親，因為自己的脆弱，讓那麼小的孩子承受下所有。現在我終於清醒過來了，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能夠彌補女兒。金枝，看在我們多年前的情分上，你就幫幫我好嗎？”
她懇切的請求著，說到最後紅了眼眶。
趙金枝滿臉的為難，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慧蘭，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我真的不能說。要不你還是去問小離，或者是大首長，哪怕是秦家都行。”
她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連秦家都搬了出來。
“他們不會跟我說實話的。我知道大家都顧及我的病，有很多事情都不肯告訴我。”周慧蘭現在的意識相當清醒，知道他們不說，也都是為了她好。
但她真的不需要這樣的“好”。
趙金枝反過來也哀求著跟她說道：“既然你都懂，那就彆問了行嗎？你要是再生病，我就是罪大惡極了。”
周慧蘭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趁著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竟然撲通一下，跪在她麵前。
“金枝，就算我求你，告訴我吧！”
趙金枝徹底慌了神，先是想要把她拉起來，可是發現根本拉不動，情急之下跟她麵對麵跪在一起。
“慧蘭，你彆這麼逼我好嗎？我真的承受不住啊！”
“金枝，我不想在這麼渾渾噩噩的活著了，我不想一輩子都是小離的負擔。你也是有孩子的，如果是你的話，你肯定也會跟我是一樣的選擇！”周慧蘭哽咽著聲音，淚水蔓延臉頰。
“金枝，算我對不起你。你要是不告訴我的話，我就不起來！”
她是第一次用這麼“卑鄙”的方法求一個人，因為她真的沒有彆的選擇。
趙金枝看著她哭，心裡也難受的厲害，到底還是心軟了……
蘇離從電話局出來，打算去昌盛服裝店。
當車子經過通往黑市的那條胡同的時候，鬼使神差一般停了下來。
四年多以前，她在黑市這邊可是賺了第一桶金。
想到那個發宏忠，也替自己辦了不少事情。
不過最近這兩年政策逐漸開放，外麵的市場欣欣向榮，黑市估計很快也會被取代，然後徹底消失。
蘇離突然來了興致，想去裡麵轉一轉。
黑市還是那個黑市，或許因為她來的時間不對，或許本就開始衰敗，裡麵做生意的人少的可憐。
她隨便瞟了幾眼，並沒有任何感興趣的東西。
“發哥都已經被抓走三天了，再這麼下去會不會真的出事啊？”
“我就不信，他們還敢搞出人命！”
兩個男人一邊竊竊私語，一邊從蘇離身邊經過。